安。
整個行動非常迅速。
十一月七日上午,郭泰才見到的郭祖,中午就已經召集舊部,揀選精銳,當夜就襲擊了永安。
隨後郭祖又再次折回,為張沖帶回確切消息。
所以張沖比對面的關西軍更要早的得知永安糧秣被燒的消息。
而後,對面的關西軍果然就臨陣撤退了,這時候張沖依舊沒有讓各軍反擊,因為他知道真正的混亂還在後方。
而這會,當田俊說完始末的時候,張沖才接過話,告訴蔡確:
「你知道我為何曉得他們要大亂?因為我知道這支所謂精銳的關西軍,實則不堪一擊。」
「敵軍五萬精銳,實際上就如一個三層中心圓。最裡面的核心是董卓的涼州、河東軍,中間的是雍涼籍貫的西園軍,外面的正是此前和我軍作戰的益州系、并州系營頭。」
張沖問了蔡確一句話:
「我且問了,如你是益州、并州軍的吏士,每戰皆驅你上前,戰功又落不到自己頭上。手上的弟兄越打越少,你會甘心?」
蔡確當然不會,甚至他還罵道:
「要是誰敢這麼對自己,咱非得先火拼了他。」
這句話倒讓田俊和于禁二人多看了一眼蔡確,但沒有說話。
畢竟誰讓他們二人常為統兵帥呢?聽到這話,多少有點不適。
但張沖卻不以為意,也是點頭:
「是啊,咱有血氣,人家益州、并州的豈能沒有血氣?而且你也不看看對面還有一個呂布,更是受不得這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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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不說話,但心裡是奇怪為何王上偏要提呂布。
難道呂布在,就一定會反嗎?
而這時候,張沖繼續說道:
「如在平時,涼州軍系猶能掌控局面,但現在一旦各軍知道自己糧秣斷絕,白日猛攻都無法攻破我軍壁壘。這種情況下,誰還有戰心。」
此時一直沉默的于禁也感嘆,他說道:
「而且更重要的是,觀涼州諸將,實在沒有一個可堪大局的,都是一群為私計的庸才。這種情況,休說萬眾一心一致對外了,自己不先跑就已經是難得。」
田俊也補充:
「而且這更要命的是什麼?那就是咱們都知道涼州軍將們是什麼德性。那些益、並諸將會不知道?就算這一次涼州軍真的為了大局,要先上,但只要這個猜忌在,諸軍都會先走,沒人會願意做別人的替死鬼。而且阿確,你知道以雀鼠谷的地形,一字長蛇,誰能走在前面誰就更安全。所以你懂為何他們會今夜軍崩了吧!」
蔡確懂了,這個時候他又問張沖:
「我明白了,但為何王上你剛剛又說,在準備應對敵軍的夜襲呢?」
張沖笑了,他和在場的所有軍將解釋:
「其實敵軍未嘗不能一戰。對方心不齊是真的,但戰力精強也是真的。就白日參與作戰的營頭來看,這股敵軍的戰力是我軍南下所遇最強的一支。所以如果敵軍今日能全軍夜襲,和我們打一場亂戰。我軍人數畢竟少,最後的結果我也不敢保證。」
「但從現在的局面來看,對面的那個胡軫必然是選擇了最壞的結果,他多半是選擇了明日出戰,所以才釀成了此禍。」
在場中人還是只有蔡確不懂,他也不知羞,真的就問:
「王上,我覺得明日作戰挺好的呀。白日作戰,諸軍也能指揮到,更有把握。」
張沖哈哈一笑,暗道蔡確果然是一個憨直武夫,也幸虧是在泰山軍了,不然早就被賣了。
他有心教蔡確,所以細細講來:
「白日作戰有千般好,但單就一點,就萬萬不可行。那就是夜長夢多。」
第六百二十九章 夜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