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垂崗大營,距離潞縣十里。
時值晌午,泰山軍留守大營外,血肉橫飛,大營防線岌岌可危。
望樓上,留守副軍主賀成臉色發白的看著下方。
在那裡,一支漢軍精銳騎軍正在泰山軍的軍陣內肆虐突殺,為首一將,金冠束髮,精甲蜀繡,手持一柄怪異的方天畫戟,只一豎劈,一名泰山軍步甲就被從頭到尾斬斷,然後又一橫掃,就是數名泰山軍甲士被掃飛。
此時泰山軍陣內,無論武藝高低,在那一面方天畫戟下都是平等的,沒人能擋住一擊。
很快,此將就帶著三名騎將沖入了泰山軍這一方陣的將旗處,那裡只是爆出一聲大喝:
「泰山將,呂恭死於此處!」
喝罷,這個來自太行山的小帥就這樣死了。
只一擊,呂恭和他誓死守護的營旗就被那飛將斬斷,甚至最後還被其人羞辱了一句:
「什麼豬狗,也和我呂布一個姓!」
而隨著這位叫呂恭的營將戰死,此前出營的後營吏士終於崩潰。
看著被那些漢騎無情屠殺的子弟,望樓上的賀成眼裡流血,將呂布的名字死死的記在了心裡。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快了。
賀成並不是一個庸將,卻相反,他是林中聚義的老弟兄之一,可以說經歷了泰山軍成軍後大大小小的所有戰役。
他並沒有獅虎之勇,但卻一定是恪盡職守的大將。
也正是他的恪守,趙雲才非常放心將大軍的營地交給賀成守護。
泰山軍發展至今,無論是行軍打仗還是宿營駐紮都有一套章程。
以軍制來講,凡駐營一地必要在營外二十步外,以巡兵列隊打更報時,既指導全軍作息又可預警。
一更初,日沒時,捶鼓三百三十捶。
鼓畢,角音動。
角手吹一十二聲一輪。
一輪畢,鼓聲再起。如是三鼓三角,入夜。
除了二十步外設鼓、角手打更,在營外一百步之外,又置聽子。
每營外各置二人,每一更一換班,一夜五更,即五班輪換。
這些聽子的任務就是趴在地上用空箭囊放在地上,監聽地面動靜。這些人配快馬,一旦有警,即令馳告中軍。
除了這些固定警戒,還有斥候在外,這些人無論日夜都伏在營外高岡處警戒,一旦有警,同樣馳告中軍。
此外,還有固定的巡探和暗哨。
這些巡探會夜裡巡視營外,一夜有五更,巡探會分為五番,每番巡探一更,各番依次輪換。
除此之外,營外還有暗哨,每夜這些暗哨的位置全部都是值守主將當夜安排的,除了他誰都不知道。
而一旦在外巡視的巡探在夜裡被這些人碰到了,必然要過當夜的夜號。要確定身份,何事,再過軍號,如是三遍即可。
而所謂夜號,其實就是當夜的軍號,如兩隊相遇,軍號對不上,後果非常嚴重,輕則觸發,重則扒下軍衣發配輜重。
所以這軍號的選取全部都由駐營主將來選。
一般來說,主將配有一摞軍號書,每日戌時,由主將親選。其內容分為一問一答。夜間巡視,問錯者,答錯者,射死勿論。
而除了這些暗哨之外,駐營地還有明哨。
這些明哨皆被安置在距離營地三五里外的要害處,每哨三五人不等,攜帶一兩面大鼓。如有敵夜犯大營,則鳴鼓大叫,牽制敵方,並伺機出擊。
可以說,以營地為中心,在半徑五里以內,層層哨探警備,萬無一失。
那這麼萬無一失的警備方案怎麼就被呂布帶兵突襲了呢?
原來,自天光拂曉,趙雲率控鶴軍大部出營邀戰,這三垂崗大營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