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遼坦言:
「咱們雖然要撤離屯留,但不打一場是不行的,不然敵軍的突騎尾隨我們追殺,這家當就要丟乾淨。」
張遼沉吟了一會,認真建議:
「既然帶不走就不帶了,咱們帶著並北騎士直接南下投靠何進。有兵在,到時候家當再積攢也不遲。」
呂布沉默了一會,也認真思考了張遼的意見,但想了一會他還是覺得不妥,他說:
「咱們是刀口吃飯的,武名就是我們的生命,如果咱們望見泰山軍的煙塵就跑,就是到了何進那裡也要被冷言冷語。文遠,你受得了這個恥辱?」
張遼本就是內傲的性子,被呂布這樣一激,索性:
「校尉,你說如何?」
此刻,呂布展露出他真正不世之將的底色,他眯著眼,看著北方那漫天煙塵,冷哼道:
「文遠可願隨我再沖一衝敵陣?我倒要看看這泰山軍有什麼人物!」
張遼抱拳,堅毅豪邁:
「喏!」
……
在呂布的對面,泰山軍如排山倒海滾滾而來。
在三嵕山與大平原的交界處,一群黃色的「蟻群」正在天幕交界處出現,陽光在這裡分割昏暗,而這些「蟻群」就好像是從天光中下來的,所到之處光線都在扭曲黑暗。
再細細一看,這些「蟻群」是數以萬計的車騎人流,他們如同波浪一樣,從一個山崗翻滾到另一個山崗。
漫天的煙塵和遮天蔽日的旗幟,吞噬著這裡的光線,彷佛一頭巨獸在吞噬著陽光,散播著無窮的恐懼和殘酷。
伴隨黑暗的還有雷霆。
這雷霆是無數不計的戰馬在奔騰。
這些戰馬上的騎士又和邊上的巨獸又不同,陽光照耀在這些騎士的明光甲上,如同另一團太陽,散發著光,也預示著毀滅。
有黑雲有雷霆,就會有暴雨。
這暴雨是人聲如潮,沿途無數的令騎正在來回奔走呼號,他們就是這頭巨獸的神經,將大腦的意志傳遍四肢。
這不是軍隊,這是天災!
而這就是張沖的中護軍,泰山軍的絕對主力。
而在這天災的核心,就是最中間的一個車輦,張沖就站在那巨大的平台上,默默看著前方。
縱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統領這樣龐大的精銳武力了,但每一次見到這般景象,張沖依舊克制不了內心的內分激動。
和所有男人一樣,張沖也有自己的戰爭浪漫情節。鐵與血帶著無窮的毀滅,這是烙印在男人基因里的。
只是張沖雖然會沉迷於眼前的威赫,但他還是有足夠的清醒,明白戰爭只是完成目的的手段,並不是目的本身。
所以此刻的張沖就非常奇怪,他既陶醉於眼前的壯懷激烈,又如同智者一般抽離,彷佛他的靈魂和視角是在人群的上空,超然地看待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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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沖的狀態被身邊的荀攸敏銳的捕捉了,他越來越發現,隨著戰爭不斷的勝利,自家張王的神性多於了人性,那種不怒自威和超然物外,常常使得他以為眼前的君王真的是黃天在人間的意志。
有時候,荀攸甚至擔心,王上會不會有一天也會如黃天一樣,高高在上,明洞燭照萬里,但卻再也不會關心身邊人和事了。
但緊著著荀攸就想到了一事,內心一暖。
那是他看到王上在看見趙校尉重振信心後那份發自內心的喜悅,那一刻,王上的感情無疑是真摯的。
加入泰山軍這麼久,荀攸的心境變化是非常複雜的。
從一開始的被迫無奈,到後面逐漸認同泰山軍的救世主張,以及最後傾倒在張沖的人格魅力之下,荀攸已經說不出來到底哪個才是
第六百六十四章 南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