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后能下床之後,將那條吃了她舌頭的狗給活活掐死了。」
「」
「掐死狗之後,她還掐了人。」
「」
文璟下了結語:「因此,皇上為了她不再傷人,只好將她關入禁宮,命人嚴加看管不許她出來。只是這些年太后雖然時瘋時癲,在李太醫的醫治下,倒不再像以前那樣自殘或傷人,所以原來守在這裡的侍衛也都撤走了,只剩下這兩名宮女在這裡服侍。」
原來如此。
雲微瀾發現自己除了無語,也沒別的什麼可以表達了。
一晚上收穫頗豐,等到出了宮,早已過了關閉內城門的時辰。
「去我王府睡。」文璟替她作了主,「沒有皇帝特賜金牌,這個時辰進出內城門有不少麻煩。」
雲微瀾想到明日一早文三就要帶著楊新白菜他們離開京都,還是想回去,畢竟有些話還是要交代一下,也想跟他們道個別,她知道以文璟的身份,出內城應該不難。
「有初一在,該交代的都會交代,用不著你擔心。」文璟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懶懶在倚在牆邊,眸子微闔,似乎很困的樣子。
雲微瀾不滿地看著他,就算是肚子裡的蛔蟲,也要顧及一下她的感受,總是把她的想法這樣直白地出來,真的不用擔心她不高興嗎?
「走吧。」文璟一笑,緩步往前踱去。
夜色深沉,依稀幾燈光漏出,瀉出一地昏暗,頎長慵懶的身影緩緩前行,曳出寂靜深夜裡最優美的風景。
雲微瀾抱臂環胸,歪著腦袋打量了半晌,確定自己無法從那個背影里挑出毛病,只能跟上。
後半夜的京都十分安靜,兩人一前一後隔了十來步的距離,在淡淡的夜色下不緊不慢地走著,兩人都是慢悠悠的姿態,仿佛這樣的夜最合適這樣散步,竟是如此和諧。
心,異常的寧靜。
因為這樣的夜,這樣的人,這樣無聲的相伴。
等到踱回文璟的安平王府,又是半個多時辰之後,並不算長的路,兩人竟然漫步了這麼久。
然而一進門,卻不是自己想像中的無聲寂靜,隨著一聲脆生生的「瀾哥哥回來了」,數條人影呼啦一下圍了過來。
「瀾大哥」
「瀾大哥」
雲微瀾看著這些從門後站起來還帶著朦朧睡意的孩子,心中驟然一暖,「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在等你。」白菜揪著她的衣角,仰著頭,大眼睛眨了兩眨就泛起了薄霧,「瀾哥哥,你不要我們了嗎?」
「怎麼會!」雲微瀾蹲下身子,與她平視。
「那為什麼要趕我們走?」白菜委屈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呃」雲微瀾看向一邊陪著熬夜的初一。
「我跟他們都得很清楚了。」初一抿了抿唇,完這句就不肯再多,看起來似乎有些生氣。
雲微瀾只好仰頭看向文璟,後者卻只對她勾了下唇,便施施然往裡走去,竟是將這副攤子全交給她了。
好吧,這事本來就跟他無關,她就不該指望這人能發善心。
「白菜,你們聽我。」雲微瀾拉著白菜在台階上坐下,也示意楊新他們都坐下,正了神色,「京都形勢複雜,各種勢力交錯,我能護得了你們一時,卻護不了你們一世。事實上,若沒有王爺護著我,我也沒有辦法護著你們,這個道理,你們明白嗎?」
楊新率先了頭。
他們現在吃的住的,便是王爺給的庇護,若是沒有王爺,這一切他們都不可能有。
而瀾大哥是王爺的人,若是離了王爺,瀾大哥勢單力薄,怕是也護不了他們。
「如今,因為你們打了郁方臣,善堂已不可能收留你們。你們年紀還去做工別人也未必願意留你們,何況郁相在這裡,怕是今後還會紛爭不斷。我雖不懼,但不想給王爺添麻煩,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能保證郁相不會給王爺暗下絆子?如此一來,最周全的辦法是你們只能待在家裡,當然,我很樂意養著你們,但那樣的生活,你們要嗎?」
「不要!」楊新斷然道,「什麼都不能做,天天待在家裡,跟廢人有什麼區別。」
「能這樣想就好。」雲微瀾一笑,「文家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