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顛倒黑白呢,我是在推你」
「有個詞叫欲拒還迎」
「」
大大地調笑了一番初一,雲微瀾滾進床裡邊,抱著被子著實想笑。
那可憐的孩子,今晚怕是睡不著了吧,瞧瞧最後他水光盈盈的大眼睛,要再下去,恐怕得哭出來。r1
沒辦法,這孩子太老實,跟在文璟身邊也沒將他那厚臉皮學個一二成來,只能由她親自調教了。
不過這孩子實在,他就是實在,若換作別人,被她這麼「欺負」,恐怕得給她安排到柴房豬圈裡去,可她現在住的這房間,竟比文璟住的那屋子差不了多少。
唉,還是太老實。
累了一天,又過了大半晚上,再加上床上錦被如雲,雲微瀾從不認床的性子讓她很快就覺出了困意。
可腦子裡總覺得靜不下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就跟走馬燈似地在她腦海里轉,轉得她想睡不得睡,漸漸生出了頭疼。
翻來復去地折騰了一個來時辰,總算是陷入了昏昏沉沉的淺眠中,可還沒等睡著,院子裡卻傳來了一聲極其輕微的響聲。
那聲音極輕,像枯枝被不心折斷,幾乎可以忽略,可雲微瀾本就沒睡實,警覺性又高,這一聲動靜便讓她的身體本能處於戒備狀態,全身細胞都醒了過來。
四周並沒有人,她是注重的人,在進房間之前特意察看過,而此刻也沒有風,樹上的枝葉掉不下來。
然而,靜等了許久也沒有任何事情發出,那聲響之後就再也沒有聲音響起,仿佛剛才那一下不過是她的錯覺,將半睡半醒間的夢境與現實混淆了。
雲微瀾也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睡迷糊了。
文璟是什麼人?安平王府又是什麼地方?能讓人輕易進來?
如此一想,她就覺得自己過於緊張,放任自己放鬆下來,準備再度去赴周公之約。
就在她放下戒備之時,院子裡起了微微的風,微風帶起草木沙沙之聲,那聲音起初並不大,不過須臾,便密集如春雨,綿綿不絕,卻不嘈雜。
下雨了?
窗子並沒有關嚴,細的風從窗縫裡鑽入,和著細雨聲,涼意滲人。
雲微瀾困得眼睛睜不開,只是將身上的被子裹了裹,將外頭的一切摒棄在意識之外,聽之任之。
月影下,無數條細長之物蜿蜒曲折,自不同的方向往一處聚攏,無聲地滑過草叢,爬上台階,攀上牆壁,自任何一個可以通過的縫隙孔洞中鑽入。
「啪啪啪」數聲輕響,那些細長之物自窗沿牆洞掉入,稍稍一停頓,便在房間裡四散遊走開來。
空氣中,似乎還有一種特殊的聲音,時而細細地響起,那些長物便像是聽從了什麼指揮,都往房間最裡面的床榻游去。
彼時的雲微瀾,在睡夢中正夢到香噴噴的烤雞,紅光流油的東坡肉,酸甜可口的糖醋魚,還有灰脊白肚的清蒸鰻魚
鰻魚
她厭惡地伸手就將它從盤子裡抓起來,就要往外一甩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長條狀的,摸起來滑不溜秋,遊走起來扭來拐去,看著就讓人噁心的東西,哪個不開眼的竟然掃她的興!
只是蒸熟的鰻魚不應該滾熱燙手麼,抓起來怎麼感覺涼颼颼的?
不由得捏在手裡揉了又揉,捏了又捏,體驗著這種有違常規的觸感嘶!
那分明蒸熟了又被切成幾段的鰻魚竟然抬起了頭,一口咬在她的虎口上!
雲微瀾甩手一扔,張口就罵:「滾你丫的,敢咬老子,不想活了!」
這一罵,神志就清醒了幾分,外加涼意拂面,她猛然就意識到不對是做夢吧?可手上傳來的刺痛感卻是實打實地透過肌膚,真實得很。
如此一想,她便猛地睜開眼睛,一睜眼,卻發現房間裡烏七抹黑,什麼東坡肉,糖醋魚,烤雞,統統不見,只有一股難以言表的淡淡腥臭瀰漫在四周。
閉了閉眼,再度睜開,眼睛已能模糊看清房內的擺設,然而再細細一看,卻是渾身汗毛直豎。
他大爺的,這地上扭來扭去的是什麼東西!
手忙腳亂地就要下床找火摺子,手底下傳來的冰涼滑膩觸感又令她一驚,還沒抬起手來,手背上又被咬了一口。
第七十一章 你看,咱倆都抱在一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