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你再打斷了我的脖子。」陳加寧也蹲了下來,用鑷子夾起酒精棉,給排著隊的孩子擦身上的創口,擦了兩個孩子,看那被氣浪掀飛的不亞於殺傷性破片的石子打傷的傷口,突然站起來,舉起手就要摔下鑷子,隨後卻是一呆,這種很常見的東西,在這裡卻是稀缺物品。
「都成什麼樣了?那些人竟然還在爭論!」陳加寧眼含淚花,卻是非常倔強的忍著,當兵的有幾個是好脾氣?不過看到孩子們被嚇得迷茫的大眼睛,他立馬蹲了下來,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韓衝壓根就沒打算搭理他,此時倒是一笑:「摔吧,摔一個,賠我一百個。」
一百個鑷子,在外界的藥店隨便都能買到,或許都花不上幾百塊錢,很容易,但想要運送到這裡來,人力成本就會相當的高。
一時間,陳加寧無言以為。
處理完孩子們的傷口,兩人放下鑷子和紗布,起身走向一旁,陳加寧趁機在韓沖胸膛上打了一拳,嚴肅道:「下次再這樣,以後沒得兄弟做。」
「下次麼?」韓沖微微一笑。
陳加寧做了一個深呼吸,的確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有聯手的機會了。
其實在韓衝到達縣城之時,就給陳加寧打了個電話,要一架滿載的戰鬥機,具體不需要他管,陳加寧答應了,只是讓韓沖沒想到的是,居然是這傢伙親自駕駛的戰鬥機。韓沖遠比外界更加清楚陳加寧的境況,或許他的一言一行都有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在根本沒有命令的情況下,這樣做無疑是非常危險的舉動。
於是,韓沖一拳打暈了陳加寧,獨自駕駛雙人戰機,轟炸了驃國的軍事基地。
陳加寧搖了搖頭,道:「事已至此,他們不會再在雙邊上下功夫,範圍該是調動戰鬥機和私自出境方面,你要有個心理準備,或許我們馬上就得出發去燕京了。」
「連累你了。」韓沖看著村落的遠方,說道。
陳加寧道:「這樣的連累,多少次,都不嫌多。」
韓沖無聲的點了點頭,走了一小段路,抬手指向一側的荒地,道:「我打算在這一帶,建一個成規模的醫院,實行醫藥成本收費制度。再建一所學校,從幼兒園到高中的寄宿制,規模可以覆蓋方圓三十公里,更遠也可以,實行免費制。」
韓沖的心中其實一直有一個影子,他是一個殺手,把腦袋別在腰帶里賺來的錢,卻沒有去揮霍,而是建了一個孤兒院,這件事始終影響著韓沖,他想要改變現狀,卻不知道從哪裡下手,這一次,一個模式直接在他腦海里生成。
「再苦不能苦了下一代,路的方面我包了,你的學校建到哪裡,我的路就鋪到哪裡。」陳加寧斬釘截鐵道。
韓沖哈哈一笑,「那你虧大了。」
「吃虧是福。」陳加寧憨憨的笑道。
兩人身形漸行漸遠,陳加寧又提議:「趁現在還沒有隔離,對一下吧,防範於未然。這次那邊肯定會抓.住機會。」
「...好。」
「你記著,不管什麼事,都是我帶的頭,他們不會拿我怎麼樣。」
「...好。」
「......」
夜了。
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都開始休息,幾家辦理喪事的還在默默進行,白天時已經有縣裡領導來做過調查,統計過最終的人數和損失,他們能做的只是等待,還有就是,將自己的悲傷,漸漸的消磨掉,淡忘。
韓沖因為苗苗的關係,得到了一間住房,後來苗苗跟主人家補充了一句:「這是我弟弟。」然後兩人的房間就是隔壁。
陳加寧去了幫忙喪事,夜裡需要守靈,一直在那邊忙活。
所以韓沖剛剛回到房間脫掉穿了一天的外套,苗苗就走了進來,後背靠在了關好的房門上,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韓沖。
「姐來了,累壞了吧,快坐。」韓沖拍了拍朱騰編制的椅子。
「你哭了?」苗苗眼神微眯的看著韓沖。
韓沖道:「那孩子究竟是什麼病?我看他的氣色...」
「喝茶吧。」苗苗從口袋裡拿出一包茶:「這可是姐姐我親自去採摘的古樹野茶,還有蜂蜜,已經醒了很久。」
韓沖笑了笑:「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