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模樣不錯,但是脾氣不太好啊,你可要好生,否則一定會惹出亂子...」
不等肖何回應,阿紫早就羞憤得俏臉幽紅,使勁踱了幾腳,惡狠狠地嗔道:
「誰是這蠻牛的小媳婦了?你這粗漢,怎的這麼口無遮攔,要是在帝都的話,一定會誅你九族!」
「嘖嘖...」中年大漢笑著搖搖頭,「這裡是青龍城,可不是你的帝都,要誅九族,還得是皇親國戚,敢問小娘子難道是郡主不成?哈哈...」
阿紫的確是貨真價實的郡主,這一點確是毋庸置疑。
從袖口裡掏出一枚通體顯出流光的令牌,阿紫高傲地喝道:
「本姑娘恰好就是你口中的郡主,還不速速拿命來?」
中年大漢一愣,等看清楚這令牌的樣式之後,立刻嚇得哆嗦起來。這樣的令牌的確是只有皇親國戚才能佩戴,普通的百姓持有的話,肯定要殺頭的,眼前這女子能這麼光明正大地亮出來,那只能說明她確實是郡主了。
大漢慌忙從櫃檯後閃了過來,跪倒在地,連連磕了幾個響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冒:
「草民實在罪該萬死,得罪了郡主...還請郡主饒過草民一命啊...」
肖何眉頭緊皺,看向阿紫,眼神中透出一絲怒氣。阿紫感受到肖何的責怪之意,雖然心有動搖,但此時騎虎難下,只能硬撐下去。
「那個...好了,我就原諒你吧。你...你可以平身了...」
阿紫心中略帶愧意,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中年大漢撿了一命,欣喜非常,急忙起身,彎著腰退了下去,再看向肖何之時,卻平添了些懼怕,再也不像前一刻那麼熱絡了。
肖何輕嘆一口氣,拿了狗肉和酒囊轉身便走。
阿紫見他一聲不吭地離去,臉色頓時變得尤為難看,在覺察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之後,急急追了上去。
肖何大步走向城外,阿紫在後面不到十步的距離緊緊跟隨。
「郡主,既然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就不必跟過來了吧?」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我...我的確做得有些過火了...」
阿紫微微垂首,現出愧色,身為郡主,能這麼曲下身段來說出這話,也是難得了。
肖何駐足,留給阿紫一個背影:
「我與李叔的情義,就因為你的一句話,摻進了不少沙子,不管你怎麼做,都挽回不了了。肖某會記得自己這條命是郡主所救,既然咱們身份不同,便就此別過吧...」
阿紫聽肖何這番話,沒由得心中一陣委屈,甚至還有些酸楚,甚是難受。
「肖何,我阿紫做的是有些不對,但你也應該醒一醒,正視自己才好...」
肖何身形一震,轉過身來,死死盯著阿紫:
「你剛才說什麼?」
阿紫被肖何灼熱的眼神瞧得渾身不自在,咬咬牙,硬是說出了心裡話:
「我雖然經常擺郡主的架子,但好歹知道自己是誰,而你,肖何,從來都沒有認清楚你自己...你還舍不下自己的過去,沒有勇氣跟它做個了斷,何談面對以後的路?」
肖何細細咀嚼著阿紫的話,喃喃自語:
「認清我自己麼?」
阿紫面露喜色,上前一步,「這些日子以來,你的朋友也跟我講了一些你的故事...肖何,你不是普通人,可要認清這一點,而且,你也許還是能左右九州格局的人物...」
肖何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郡主的意思我懂,這天下有大義,有小義,時候到了,自然也得有些取捨...」
阿紫舒了口氣,幸虧眼前這頭蠻牛的腦筋還可以。
兩人又繼續踩著殘雪,向郊外的竹林走去,只是由一前一後變為了一左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