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稷這毒比謝蘊當初中的輕許多,不然怕是又得耗費時日天長日久地去祛毒。
可即便如此,過於緊繃的精神和身體還是讓她額頭沁出了汗珠,謝蘊掙開蔡添喜的手,她不會靠近那個浴桶,卻得去給唐停擦一擦汗水。
唐停並沒有動彈,仍舊緊緊盯著殷稷的身體,等最後一根銀針也扎進去的時候,她險些從凳子上滑下去,謝蘊連忙扶了她一把,卻被她推開。
「你閃開,待會把你壓得上。」
謝蘊被嫌棄了也不敢說話,只能聽話地退開一步,遠遠的看著殷稷,心跳得幾乎要喘息都有些艱澀。
「藥呢,熬好了嗎?」
唐停再次開口,玉春連忙端了藥進來,知道這藥引子珍貴,他唯恐出了差錯,根本沒敢讓旁人碰,就連送進屋子裡的這一段短短的距離,都把內衛喊了出來,護著他一路往前。
沒人嘲笑他的小題大做,這種時候,怎么小心都不過分。
眾人本以為這只是未雨綢繆,可沒想到在藥碗到了唐停手裡的時候,竟然真的有個宮人沖了過來,要撞翻那碗藥。
好在唐停已經聽見了那不同尋常的腳步聲,眼都沒抬,一腳就將人踹了回去,手裡的藥還穩穩的,連絲波紋都沒有。
「斬。」
謝蘊捂著亂跳的心臟,沉聲開口,內衛當即將人拖了下去。
那碗藥也終於被餵進了殷稷口中,謝蘊踉蹌一步,被蔡添喜伸手扶住了。
「他多久能醒。」
「下午吧。」
唐停將空了的藥碗遞給宮人,抻了個懶腰,長長地鬆了口氣:「餘毒未清,多泡一會兒吧。」
她轉身走了,謝蘊在浴桶邊坐下來,抬手摸了摸殷稷終於有了點血色的臉:「稷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