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王爺都是賞金銀布帛田產,你倒好,送禮還要自己掏腰包。」氣溫有些低,耿先生輕輕咳嗽了一下,笑著說。
高繼沖笑著道:「金銀在這裡不值錢,糧食布帛,那是給吳總理添麻煩,現在非常緊張。田產,大家都是一樣的,分不完的可耕地也要作為儲備。土地政策歷代折騰,井田制,率土之濱莫非王土,君王想怎麼賞賜就怎麼賞賜。商鞅變法,廢了井田,開阡陌封疆,土地私有,允許開荒,允許土地買賣,賦稅按照所占土地分擔。可是隨后土地兼併四起,致使百姓無恆產,民不聊生,反反覆覆到了大唐初年,實行了均田制。採用田地所產收取稅賦,也就是租庸調製,可是仍然沒能阻止土地兼併,到了德宗時,不得已採用兩稅制,也就是綜合田畝和所產收稅。這個方法雖然增加了稅收,可是卻也加劇了土地兼併。遼人解決漢民,漢民不反抗,因為遼人打破了原有土地所有格局,老百姓總能分到一點土地耕種。所以國家的穩定關鍵在於如何阻止土地兼併,讓老百姓擁有活命的土地。土地不得買賣,就更加不能隨意賞賜,土地是老百姓和子孫後代的,我不能把它當成自己的東西說賞給誰就賞給誰。所以我只能自己掏腰包弄些吃食送禮了。」
耿先生指了指大片的保護區和牧場:「這些土地難道不能耕種?」
「這個說起來比較複雜,簡單一點,這是大家公有的土地。不僅是人類,還是萬物的。人總不能奪萬物的土地給某一個物種,這其實和帝王將田畝賞賜給某個人是一樣的性質。天之道,其猶張弓與!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與之,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道則不然,損不足,奉有餘。孰能有餘以奉天下?老子千年前就說過了,不是這個道理。」
耿先生噗嗤一聲笑了:「那你不是說連土地也不種了?吃什麼?」
「嚴格說來,土地不種也沒什麼。」
高繼沖指著戰士馬匹上的野狼道:「損益之間,其實就是產出。古人以漁獵和採集,一樣也可以生活。只是那個時候對於物種的利用太落後了而已。科學的發展其實就是要學會更加完整和徹底利用資源。這與耕種沒有什麼關係,更加重要的是養育萬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