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準備。
大家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傭人們也被打發散去,別墅內便安靜下來。
西蒙下午沒有工作安排,難得閒暇,一個人待在樓上起居室廊檐下翻看珍妮弗近期搜集的各種關於計算機網絡的技術資料,女助理在樓下幫他重新確定接下來幾天的日程。
兩點多鐘。
地中海午後的明媚陽光從開放的廊檐外灑進來,西蒙靠在日光浴躺椅上,大半身體浸在日光中,正讀著一份介紹http協議的論文,娜塔莎·金斯基無聲無息的從他身後走進來。
西蒙見女人在自己日光浴躺椅旁蹲下,身上已經換了一套紅色的吊帶長裙,貓一樣定定地望著自己,問道:「要出去?」
「我參演的那部電影,《激流的春天》,三點鐘有一場放映。」
西蒙點頭:「哦。」
他知道這部電影。
當初瓦萊莉·高利諾就差點出演這部波蘭著名導演傑茲·斯科利莫夫斯基籌備了幾年新片女主角,只是因為貓女的角色邀請,才選擇放棄。影片在15號就已經進行過首映,雖然是傑茲·斯科利莫夫斯基精心準備多年的電影,但相比這位導演的其他影片,《急流的春天》媒體評價很低。
娜塔莎·金斯基見西蒙反應冷淡,直接道:「你陪我一起去。」
西蒙午餐之後就看過電影節今天下午即將放映的一些影片,包括《急流的春天》在內,沒有一部他感興趣的,這才寧願待在家裡。聽娜塔莎·金斯基這麼說,他搖頭道:「不去。」
娜塔莎·金斯基側頭想了想,蹲在他旁邊的身子湊近了一些,說道:「我告訴珍妮你睡了我。」
西蒙把手中的論文翻了一頁,隨意道:「你這麼做結果只有一個,要麼我把你從這裡趕出去,要麼珍妮把你從這裡趕出去。」
娜塔莎·金斯基似乎有些苦惱地微微皺了皺眉,隨即又湊近了西蒙一些,道:「好吧,我可以不告訴她。」
西蒙感覺一對唇瓣幾乎要貼到自己耳邊,伸手捏了捏女人的下巴,道:「別人的囑託完成了,陪我曬會兒太陽吧。」
以這女人孤僻冷淡的性子,如果不是別人請託,才懶得邀請西蒙去觀看什麼電影,哪怕是她自己主演的電影。就像去年主競賽單元的那次投票,西蒙明明以為這女人會把票投給《低俗小說》,結果她只是隨著自己的喜好來。
娜塔莎·金斯基嗯了一聲,搖著腦袋甩開西蒙的手,卻沒有去旁邊的躺椅,反而起身跨在西蒙身上,俯下身子把腦袋枕在男人胸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這樣趴在他身上眯起了眼睛。
輕軟微涼的女體貼在自己身上,擋住了溫暖的陽光,西蒙只是笑笑,道:「睡吧,晚上帶你去參加派對。」
說完就繼續看向自己手中的論文。
身上的女人卻只是安靜片刻,重新抬起頭,捉住西蒙襯衫中央的一粒紐扣扯了扯:「不舒服。」
西蒙探手過去,兩根手指挑起那顆紐扣微微用力,白色的紐扣就崩飛了出去。
娜塔莎·金斯基目光隨著那粒飛出的紐扣落在不遠處,抬頭打量了西蒙一眼,就滿足地重新貼了上來。
醒來時男人的身影已經不在身邊。
夕陽西下。
她依舊是睡著時的姿態,貼在躺椅上,呼吸間感受著某種熟悉又陌生的氣息,目光巡睃,找到了那粒紐扣。
嘴角不由輕輕勾起了一抹弧度。
住在這裡一年時間,她感受到從小到大某種從未有過的輕鬆。
不用任何付出就能過最安逸的生活。
這大概是她從小到大的某種潛意識裡的期望。
然而,當意識到他即將再次出現,她才發現自己不可能不付出任何東西。
那個替他打理房產的索菲亞·費西提醒過她,如果她找到了下一個男朋友,就需要從這裡搬走,而且更不能把別的男人帶回這裡。
剛剛離婚的時候是沒有什麼其他念頭的。
隨後,習慣了這種生活,那位女管家的叮囑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她的一道束縛。
她從來都喜歡隨心所欲,這次卻知道一旦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