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天色已快黑下來,郭宋便對孫小榛道「按照我給你的計劃行動,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
孫小榛也起身匆匆走了。
郭宋又獨自喝了幾杯酒,這才結了帳,起身下樓而去。
他就住在相鄰不遠處一家客棧內,郭宋回房後不久,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郭宋這才換了一身黑色武士服,將一張面具戴在臉上,弓箭和黑劍都背在身後,將一切收拾停當,他借著夜色的掩護,翻身離開了客棧,向田神玉的府宅摸去
孫小榛出了城,騎馬來到了城外的碼頭,碼頭南面停泊著長達二十餘里的稅錢船隊,岸上駐紮了一萬軍隊,專門看守這支船隊。
不過田神玉表面文章還是做得不錯,他要朝廷主動奉上五十萬貫錢,而不是自己去搶奪稅錢。
表現出來,就是看守軍隊和船隊相安無事,岸上的軍隊並不去騷擾運錢船隊,但前提是船隊必須老老實實停泊在岸邊,一旦擅自離開,後果就嚴重了。
孫小榛找到了首船,一眼便看見了羅紫玉,孫小榛連忙揮手大喊「羅將軍」
羅紫玉連忙讓孫小榛上了船,問他道「郭公子呢」
「師叔在縣城內,今晚會有行動,我要見老爺子,他在哪裡」
羅紫玉指了指船艙,嘆口氣道「使君氣得病倒了」
孫小榛走進船艙,只見滿頭白髮的劉晏躺在榻上,緊閉著雙目。
劉晏昨天拿天子的聖旨去施壓田神玉也沒有用,他又氣又急,竟然病倒了。
「老爺子,你醒醒,我有重要事情要向你稟報。」
劉晏慢慢睜開眼睛,嘆口氣問道「是孫少郎,郭宋呢」
「我師叔今晚會有行動,我是特來通知老爺子」
劉晏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郭宋身上,他一把抓住孫小榛的手,急問道「需要我們做什麼,快說」
孫小榛附耳對劉晏說了幾句,劉晏眼睛一亮,以前他有點不太贊成郭宋的種種冒險行為,但現在他也豁出去了,與其束手無策,不如背水一戰。
劉晏掙扎著坐起身,寫了一封信,連同天子聖旨一起交給孫小榛,「就煩請孫少郎跑這一趟了。」
孫小榛拿著信和聖旨匆匆走了,劉晏又將羅紫玉叫入船艙中,吩咐他道「兩更時分,見城頭起火,便立刻將船隊轉移到對岸」
郭宋已經潛伏進了田神玉內宅,在這座占地約百畝的巨宅里生活著田神玉的一大家子,田神玉有十幾房妻妾,給他生了八個兒子和三個女兒,另外他膝下還有十幾個孫子孫女,可謂兒孫滿堂,每天都能盡享天倫之樂。
可惜他的野心和貪慾即將葬送這一切。
田神玉也十分警惕,他不僅護衛嚴密,而且每天晚上都會在不同的妻妾房中過夜,他光是內房就有七間之多,令人摸不清他的行蹤。
但郭宋在他府宅中已經呆了一個時辰,早已將他的行蹤摸得清清楚楚。
在田神玉第七房小妾的院子裡站著十幾名親兵,手提戰刀,來回巡視踱步,周圍牆上也藏有暗哨,防範異常森嚴,滴水不漏。
但防範再森嚴也有薄弱處,後院便是薄弱處,房後院無窗,從後面無法進入房,後院的防範就稍稍顯得薄弱。
牆邊樹上一名暗哨忽然悶哼一聲,掛倒在樹上,樹上一個黑影儼如大鳥一般,凌空躍過後院,輕巧地落在房頂上,沒有落在瓦上,無聲無息。
他揭開幾片明瓦,輕巧一躍便翻進了隔壁房間
田神玉還在房內喝酒,這是他最大的嗜好,收集了天下各種美酒,每天睡覺前都會細細味一番。
田神玉此時嘗的酒是來自京城的眉壽酒,他極為喜愛,收藏了數十瓶,他尤其喜歡眉壽酒的小瓶,他年過六旬,不能再像年輕時那樣狂飲,必須注意保養,這種小瓶酒正適合他。
田神玉斟滿一杯酒,剛要端起來,身後傳來一聲輕笑,「田公獨自飲酒,豈不寂寞」
田神玉嚇得渾身一抖,霍地轉身,發現身後站著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一把黑劍已經冷冰冰頂住自己脖子。
田神玉慢慢冷靜下來,心中迅速尋思對策,口中卻問道「閣下是怎麼進來的」
「你的親兵防禦有漏洞,顧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