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後到,三姑娘禮貌,才會讓給我們,可我們怎麼真的能要呢?」她又把胭脂還給杜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這胭脂我實在用不著,你瞧瞧,我今兒可用了?我天天都不在閨房裡的,抹這個委實不太方便。」
「可你偶爾也會穿裙子啊。」杜若笑道,「你穿裙子也很漂亮的,我就是覺得漂亮才送給你呢。」
她嘴甜,穆南風聽著笑起來,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便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收起來放在袖中。
杜若問她:「我最近去別家做客都沒有見到你,你是都在操練嗎?」
「是。」穆南風道,「不過近日可能會歇息一陣。」
聽說齊伍又要重新出山了,長安城的一部分兵馬肯定是要交到他手裡的,也不知會不會再打仗,看賀玄那勁頭,絲毫的沒有懈怠,像是如臨大敵,難道大周要捲土重來了?
倒不知會在哪裡交戰。
穆南風思忖間,聽見姑娘們突然安靜下來,隨即又開始竊竊私語,她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年輕公子穿著寶藍色的春袍,斯斯然走進來,生得劍眉星目,玉樹臨風,她的眉頭就是一挑。
將將定都長安,百廢待興,可福清公主一到這裡就過得極為奢華,她是看不過眼的,連帶著覺得整日吃喝玩樂的宋澄也很不喜,她朝杜若道:「我還有事情,便先走了。」
她告辭而去。
沈琳也要走,只臨走時又意味深長的看杜若一眼,這叫杜若實在有些忍耐不住,她走上去抓住了沈琳的胳膊,在角落裡道:「我們已經見過好幾回了,你每回都這樣又有什麼意思?我知道你是在怪我。」
「你在說什麼?」沈琳眯起眼睛。
「你上次這樣對付周惠昭,就是因為玉佩的事情,其實是她打碎了誣陷你的是不是?」
沈琳瞧她一眼:「哦,你現在倒是變得聰明了,可以前怎麼那麼笨呢?也難怪你被周惠昭耍得團團轉,你最好曉得,我對付周惠昭不是為你,我是一早就看不慣她了。」
她極盡諷刺,杜若道:「當初你不告訴我實情,我怎麼猜得出來?你要是告訴……」
「我告訴了你也不會信,你那時只知道聽她的!」沈琳聲音一下子冷了。
杜若皺眉道:「你都沒有試過就胡亂下結論,其實我也沒有怪你,我跟娘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碎的,可後來你就走了,一走好幾年,我們從來都沒有說清楚,你是想把這件事一直拖下去,永遠都不要解決了,是不是?」
沈琳沉默,半響抽出胳膊道:「我是沒想好要不要原諒你呢!」
「原不原諒也許是次要的。」杜若看著她道,「是你自己總記得,所以對周惠昭才會那麼狠心,你以前可不會那樣傷人。」
「是她咎由自取。」沈琳道,「你不用同情她,她的臉現在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只是想讓她得個教訓。」
她說完便要走。
杜若在柜上拿了一盒胭脂遞給她:「你不是說我只讓給穆姑娘嗎,要是你要,我也會讓給你的。」
沈琳一怔,看向她。
她笑得很是親和。
想起當初的一見如故,沈琳鼻頭一酸,伸手拿過來道:「不要白不要,但是我還沒有想好……」
「是了,你沒有想好。」杜若道,「要是你想好了,來我們家做客罷。」
沈琳沒有回應,轉身走了。
杜若曉得她是刀子嘴,笑了笑,又走到方素華身邊挑選胭脂。
方素華已經選了六樣了,說道:「你瞧瞧可有中意的,我有兩種挑了一模一樣的。」
她看了看,很是喜歡:「你眼光很好呢!」
方素華抿嘴一笑:「哪裡是我眼光好,是你長得好,用什麼顏色的都行。」她打量杜若的臉,只見白裡透紅,其實不用胭脂也是天然的清麗,不由生出幾分羨慕,不過想到謝氏的模樣,又覺得羨慕不來,那真是父母給的,她把胭脂裝起來,「等到三月,我請你來家裡玩。」
「好啊,那幾個月就該多出來走走,不然等到六月,又要熱得很了。」她低頭看胭脂。
方素華猶猶豫豫的,想與杜若打聽賀玄的事情,最近父親與母親提起她未來的夫婿,她總會不自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