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逼迫

的話又硬生生吞回了肚子裡。天爺祖宗,那沒影兒的聘禮先不提,這銀票可是整整一千兩啊!

    要曉得,時下小門小戶的聘銀,頂多只有十兩罷了,那還是良籍的姑娘,似綠鶯這種奴籍的小丫鬟,聘銀能趕上一兩便是撞大運了。

    這婚事怎麼瞧怎麼划算,劉宋氏有些意動。可是......她想起綠鶯,這小丫鬟若嫁過去,哪還有活路?

    她轉了轉眼珠子暗忖須臾,終於咬咬牙一狠心: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綠鶯,只能對不住你了。

    她大嘴咧成了喇叭花,朝朱員外扯著謊:「朱員外有所不知,自上回你走後,綠鶯那死丫頭便日日嘆息,悔得腸子都青了。如今啊,她可算得償所願了,呵呵呵。」

    正笑得春風得意,忽地一聲「叮咣」,門被猛地推開。她嚇了一跳,那笑戛然而止,正是口舌大張時瞧清了來人,她心內發虛,輕咳了一聲,悻悻地闔上了嘴。

    &鶯?」朱員外心裡一喜,笑得見牙不見眼,舔了舔肥厚的唇開口喚道。

    綠鶯心下羞憤,立在離他老遠處,背過身不去瞧他。朱員外一挑眉,見她耳尖泛紅,只當她是羞怯,心道來日方長,朝劉宋氏道了句「待我選個良辰吉日再來提親。」便告了辭。

    劉宋氏立馬喜滋滋地將銀票收起來,生怕旁人搶,嘴裡哼道:「一個丫鬟,竟敢偷聽主子的壁腳?」

    這須臾的功夫,綠鶯早哭腫了眼,她蹬蹬蹬跑到劉宋氏跟前,委屈道:「太太明明答應奴婢的,怎麼能反悔呢?」想到方才那瘟神以往造的孽,她渾身發冷:「再說那朱員外一身齷齪手段,嫁了他,奴婢哪還有命在?」

    聞言,劉宋氏嘿嘿乾笑幾聲,接著又一臉語重心長道:「綠鶯啊,你都十五了,該嫁人了,女子嫁人就是投第二回胎。那朱老爺對你甚是看重,你還不偷著樂?你進了他的家門,他定能疼你疼到骨子裡去。再說了,你若嫁他,我便得先去銷了你的奴籍,這不是大好事一樁?」

    頓了頓,轉了轉眼珠,她一臉憤憤:「甚麼齷齪手段啊,都是坊間碎嘴的丫鬟婆子謠傳,綠鶯你莫聽她們胡唚!」


    綠鶯一滯,抬起頭,一臉不敢置信,提聲道:「太太啊,他的惡名全汴京誰人不知?甚麼將奴婢疼到骨子裡,分明是剝皮剔骨才對!」

    劉宋氏閒閒地抱著臂,一臉不以為然,笑說道:「你就不能盼著自己一點好?非想那死不死的?」

    綠鶯心裡又氣又苦,瞠著被淚水糊濕的眼,哽咽道:「這一年來,奴婢為了替太太多賺銀兩,似個猴子般讓人觀望取樂、動手動腳。每晚穿山楂戳的手上全是傷,日日不停的穿,舊傷還沒好,便又添新傷。」

    她抬起一雙手伸到劉宋氏的跟前,那白嫩嫩的手指頭上滿是乾涸的血窟窿,觸目驚心。

    她搖搖頭,眼眶含淚,嗚咽道:「這些奴婢從未跟太太抱怨過,可太太明明答應奴婢了呀、明明答應了呀。」

    聞言,劉宋氏一改方才模樣,梗著脖子理直氣壯道:「是!我當初是答應過你,可那時候朱員外出的是六十兩銀子啊。你說一年能賺六十兩,我可以答應你不嫁,可如今不一樣,是整整一千兩銀子,你算算,你得賣二十年的糖葫蘆,我可不想等那麼久!」

    綠鶯瞠目結舌,朱員外瘋了麼,花一千兩娶個丫鬟?

    為甚麼非要娶她?她愈加感到毛骨悚然,定定望著劉宋氏哭求道:「奴婢旁的不求,就算不吃、不睡,穿山楂穿到手指頭爛掉,奴婢都不會有半句怨言的。奴婢不想死,太太千萬不要將奴婢嫁給那朱員外啊,奴婢求求太太了,嗚嗚嗚......」

    說完,她跪地磕起頭來,那頭磕得狠,砰砰作響,沉悶餘音在屋裡縈繞不絕。

    劉宋氏冷眼打量,樂意磕便磕罷,她當聽響了。將腦門子磕青了也不怕,出嫁時門帘子梳得寬些便是了。

    待綠鶯磕了須臾,眼冒金星、頭昏欲嘔時,她才撫掌大笑,嗤之以鼻道:「你是把自個兒當千金小姐了?奴僕如牛馬,你說的話就是狗屁。主子讓你往東,你絕不能往西。主子讓你嫁誰,哪有你挑的份兒?」

    將笑一收,板著臉道:「莫要異想天開了!你嫁過去,若真有個甚麼三長兩短,我這個主子不會忘了你,清明時會給你點兩柱香的。」

 



1.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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