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看,指了指窗下案子上的古琴:「爺,時辰尚早,不如奴婢給爺彈個曲兒,爺不是最喜聽那《將軍令》的麼?」
主子來了興致,哪有你一個玩意兒推拒的理兒,馮元不耐煩聽她呱噪,將她打橫抱起往床上一扔。
綠鶯摔的七葷八素,往日他雖不是斯文有禮,可也從未這般粗暴過,她駭得立時坐起身,殷殷望著他,嘴裡勸道:「爺,才未時,怎好白日宣淫......」
馮元臉一沉,緩緩低下頭,斜睇著她,陰測測道:「你說甚麼?你在教訓爺?」
綠鶯胡亂搖頭,見他逼到近前,連忙推著他胸膛,哭著腔語無倫次道:「爺,奴婢不敢,奴婢沒有,奴婢只是瞧著......瞧天兒還亮著,這才......」
她的反抗猶如蚍蜉撼樹,馮元獰著臉,揪起她衣襟往兩側一扯,「刺啦」一聲裂錦聲響起。
綠鶯一窒,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呆滯下一個字都吐不出,大張著嘴猶如一條被拍在岸上的死魚。
這到底是真是夢,良人怎會變成這般?
不!他疼她寵她,待她那麼好,他絕不是這樣的人!正混沌間,又聽那人冷笑一聲,不屑道:「竟敢數落爺白日宣淫?你以為你是個甚麼東西,仗著識得幾個字就當自個兒是閨秀千金了?哼,不過是一個供人玩樂的奴才賤物!」
綠鶯怔住,他說甚麼?
果然是酒後吐真言!悽然一笑,她無力地鬆了手。
眼前一片模糊,淚珠子一路淌下去,鬢角微涼。她怔怔地望向床頂,那裡是上好的黃花梨木,這屋子裡大大小小的擺件,全都是上好的。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本以為這宅子裡的一件一物、一草一木,皆是一個男子的憐惜與真心,到此時才曉得,她不過是一隻金絲雀鳥罷了,今兒主人給你兩口鳥食,你便以為是寵了?你若真將自個兒當回事,明兒就能兩根手指扼斷你的小脖子!
屋外日頭正好,鳥飛枝頭,屋裡被翻紅浪,雨打芭蕉。
19.芭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