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探手輕輕按在少年手腕上,逐寸上移,心中劇震。
少年渾身的脈氣竟然已經完全停止了運轉!
《脈氣論》說過,正常人身上的脈氣就像血液一樣,天然流轉,生生不息。假如脈氣停止運轉,人體就會迅速死化,不用幾天,就會死得救都救不回來。
那神秘人竟像是懂得脈氣論一樣,竟然可以在少年身上下這種棘手的禁制!
溫言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震驚,一回身到了床腳,雙手同時按上少年的腳底。
事到如今,必須出全力了!
……
次日早上,肥女打著呵欠出了臥室,登時一愣:「舅舅,你什麼時候來的?」
客房的門沒有關,此時從外面可以一眼看到房裡溫言正垂首而立,默然不語。
他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現在還沒幹,疲憊正狂襲著他的神經。但和身上的疲憊相比,此時更讓他掙扎的是腦中不斷轉過的念頭。
經過半夜的努力,少年的情況暫時被壓抑住了,血色稍稍恢復了少許。但他體內,脈氣的運轉仍然非常慢,使得他一直保持在睡眠的狀態。
最要命的是,他的身體在溫言剛剛完成疏通時,比現在的狀態要好很多。換句話說,只要溫言一停下對他的脈氣推拿,少年就會慢慢地繼續朝著死亡邁進!
唯今之計,溫言能想到的救人辦法只有一個,卻也是最不能用的一個。
肥女見他沒反應,不敢再叫,悄悄走了過去,不禁又是一聲輕咦:「咦?小翎的臉色好像比昨天差多了……」
溫言淡淡道:「去放一缸熱水,六十度,別高別低。」
肥女見他神色不對,趕緊答應,轉身去了浴室。
溫言深吸一口氣,決定已下。
很顯然,那神秘人是故意用少年來和他溫言鬥法,換言之,少年變成現在這情況,完全是溫言的責任。單憑這一點,溫言就絕對不能坐視!
「老頭,不好意思,我要違誓了!」溫言心中下了決定。
十多分鐘後,浴室內。
小翎緩緩睜開眼睛,茫然看著旁邊的溫言。
此時他全身除了頭之外都浸在浴缸內,皮膚因為水溫偏高而微微泛紅。這對皮膚並不好,但卻是眼下僅有的能幫他脈氣運轉加快少許、讓他可以醒來的辦法。
「小翎,聽著。」溫言沉聲道,「你的情況現在非常嚴重,所以溫叔要用另一種方法來治你。」
「溫叔叔,我會聽話的。」少年清醒過來,從他神情看出事情的嚴重性,乖乖地道。
「事情緊急,表面功夫就省了,記住,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溫言的徒弟!」溫言神色前所未有地認真,「而且一生一世,除非我把你剔出師門,否則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永遠都不能改變!」
少年一呆。
溫言微微皺眉:「你不願意?」
少年回過神來,眼睛大亮:「我願意!」
這反應有點出乎溫言預料,他訝道:「你這麼開心幹嘛?」
少年興奮地道:「小翎要學到師父的本事,以後就可以去救別人啦!」
溫言愣了好一會兒。
這傢伙似乎有點理想主義者的意思。
不過也難怪,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溫言一樣,在學習養息功之前就已經歷盡了社會的辛酸和坎坷。
想想當年,他也是在小翎這個年紀開始學習養息功,受盡折磨,才有今天的成就,小翎肯定不能像他那麼能吃苦,能有多大的成就,只有慢慢看了。
「既然拜了師,師父必須知道你的情況。」溫言說道,「來,把你的身世跟師父說一遍。」
少年一愣,遲疑了片刻。
「怎麼?」溫言微微皺眉。
「我答應了龍叔叔,不告訴別人我是誰。」小翎猶豫道,「男子漢要言而有信。」
「師父也不行?」溫言故意板著臉道,心裡卻暗暗稱讚。這小子這么小就知道「言而有信」的道理了,不錯!
「要不師父你先和龍叔叔說一聲?」少年小心翼翼地道。
「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