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變得明亮起來。瞳孔微微縮小,就像是一頭遇到危險時的狼,或者說一隻見到魚兒的貓。
就算江來見慣了南宋時期的物件,甚至更早期名貴的大件也見識過不少,但是當他看到這尊童子戲水瓶時,仍然有種驚艷的感覺。
「釉質瑩潤如玉,窯變渾然天成。厚胎薄釉,高雅大氣。」江來仔細端詳著眼前的這尊童子戲水瓶,嘴裡嘖嘖稱讚:「一看就是南宋修內司官窯的器物,而且是官窯中的極品。」
宋建都臨安,也就是現在的杭州,建立修內司、郊壇下窯,生產宮廷專用御品,故稱「南宋官窯」。亦稱之為「內窯」。
明初曹昭《格古論要》言:「官窯器宋修內司燒者土臃細潤,色青帶粉紅,濃淡不一,有蟹爪紋紫口鐵足,色好者與汝窯相類,有黑土者謂之烏泥窯,偽者皆龍泉所燒者,無紋路。」
由此可見南宋官窯技術之精湛,瓷器之精美。
「自古名器如佳人,真是讓人流連忘返,百看不厭。」江來看著童子戲水瓶說道。
林初一心中甜美,覺得江來這一句話誇了她和童子戲水瓶,名器是南宋童子戲水瓶,佳人當然是指她林初一了,畢竟現場只有她一個女人。
不得不說,這個人說話還是很有水準的,突然間覺得這個男人也不是那麼令人討厭了。
「你更喜歡名器還是佳人呢?」林初一站在江來身側,笑著問道。
「名器常見,佳人難尋。」江來出聲說道。
「……」林初一覺得自己的肚子又脹了起來,根本就不應該和這個傢伙說話。
更不應該對他抱有任何的期待。
「死直男!」林初一在心裡罵道。
江來伸手去開瓷器的保護裝置,身邊那個老人突然間開口喝道:「不許動,誰讓你亂動的?」
江來抬頭打量這個老人,剛才就發現他一直站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就像是自己搶走了他的閨女或者什麼心愛之物一般。江來在心裡默默回想過一番,確定他們著實是初次見面。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江來問道。
「小子狂妄。」熊伯益氣憤之極,說道:「在你來之前,我就站在這裡。有眼無珠,如何能夠承擔起修復童子戲水瓶的重任?」
「這位是我們博美的特聘修復師熊伯益老師。」林初一看到江來和熊伯益發生爭執,趕緊出聲介紹。又指著江來說道:「熊老師,這就是要來為我們博美修復童子戲水瓶的江來先生。」
「小小年紀,南宋的器件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瞅過幾眼,哪裡能夠讓他出手修復這樣的重器?」熊伯益滿心的不甘,說道:「小林總,你要慎重啊。這東西可是寶貝,修壞了不僅僅是咱們博美的損失,也是全人類的損失。」
「江來先生是鬼手江行舟的兒子,我相信他能夠為我們修復好童子戲水瓶。」林初一臉上仍然掛著甜美的笑容,但是說話的語氣卻明顯帶著威脅的意味:「錦上添花絕技,我也恰好想要領略一番。江來先生,你說是不是?」
「一個死鬼的兒子,不管他老子以前有過什麼樣的名氣技藝,傳到兒子手裡還能落下幾成?小林總,你不能拿童子戲水瓶來冒險啊?當真要修的話,咱們庫房有很多損壞的器件可以交給他去修理-----修好了,咱們又多了一件寶貝。修壞了,咱們也能承擔的起這份損失。你說是不是?」
江來覺得自己一向做人的準則是「以和為貴」,你攻擊我,我很生氣。但是你攻擊我父親,那就別怪我出嘴傷人了。
「我修不好,你能修好?」江來轉身看著熊伯益,出聲問道。
「我當然能修好。」熊伯益一臉篤定的說道。
江來指了指林初一,說道:「既然你能修好,為什麼她不讓你修?還要花錢在外面請外援?」
「你……」
熊伯益臉色鐵青,轉身看向林初一,說道:「小林總,你能我一句痛快話,只要你把這件童子戲水瓶交給我,我保證在「大國重器」瓷器展開展以前把它完美無缺的交到你手上。」
「……」林初一站在旁邊尷尬癌都要犯了。
大哥,就算你心裡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