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被魚刺卡住了?」李琳聽到女兒說的話,一下子急了,快步跑到林初一面前,關切的說道:「卡在哪裡了?要不要去醫院?你說你這個傻孩子,怎麼大清早的就吃魚啊?」
「媽----誰大清早就吃魚做早餐啊?我說的是如鯁在喉。」林初一擋開李琳伸過來想要撫摸她喉嚨的手,解釋說道。
李琳琢磨了一番「如鯁在喉」這個成語的意思,然後一巴掌拍在女兒胳膊上,生氣的說道:「那不就是被魚刺給卡了嗎?」
「好了好了。你和林秋先吃飯吧。」林遇解下脖子上的圍裙,出聲勸止了妻子對女兒的關心,說道:「先喝湯。魚湯涼了就會變腥,香氣可就跑完了。」
李琳是林遇的髮妻,也是林遇這一生的貴人。來自陝地的懵懂少年,抱著家傳的一個破罐子來到了當年的琉璃廠,差點兒被人以「贗品」的名義幾十塊錢騙走了那隻清朝龍紋罐。恰好被提著飯盒來給父親送飯的李琳撞見,李琳趕走了那幾個時常出現在街口的文物販子,又把林遇帶到了父親李國紅的當鋪,父親出面用八萬塊錢買走了那隻罐子,也收下了林遇這個貌相敦厚的年輕人做徒弟。
誰能夠想到,以一家當鋪起家,最後發展成為集展覽、收藏、拍賣、文物投資集一體的尚美集團?而那個鄉村少年也成為中國文物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李琳打小在琉璃廠長大,識朝斷代品相論價的事情門兒清,但是因為讀書少的緣故,基礎知識底子極差,對於這些成語典故的了解掌握卻是匱乏的很。
等到林遇的生意越做越大,家裡的錢越來越多之後,李琳索性回家做起了富家太太,平時不是逛街購物就抱著ipad看劇或者守著電視機看綜藝節目,就連需要動腦子的事情都極少遇到了。
不過,林遇一直愛她寵她,結婚多年,倆人的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仍然宛若初戀般的甜蜜。
林遇是古董界的「王者」,集團的「暴君」,但卻是妻子眼裡的好丈夫,女兒眼裡的好父親。是圈內外聞名的「寵女狂魔」。
林遇把圍裙掛在廚房牆架上面,看了林初一一眼,說道:「去我書房聊幾句?」
「好。」林初一點頭答應。有些話,也只能和父親說才行。
「少說兩句,別等飯涼了。」李琳一邊給林秋盛湯,一邊對著準備上樓的父女倆人喊道。
「知道了。」林遇答應一聲。
進了書房,林遇點燃一支煙,看著林初一問道:「說說吧,又遇到了什麼問題?」
「還是之前的問題。」林初一出聲說道。
「怎麼?這麼快就發現了他的企圖動機?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樣的傢伙不堪一擊,更不值得你費心費神了。隨便找個人盯梢住就好了。」
「那倒沒有。」林初一搖頭說道。
「那我就好奇了。能有什麼事情讓我的寶貝女兒這麼著急上火的,食不下咽寢不安然?」林遇笑呵呵的問道。
林初一稍一整理,便將自己滿肚子的委屈說了出來。從小到大,她和父親的關係都極其親密,有什麼想法也會更傾向與說給自己的父親聽,與母親倒是沒有太多話聊。這讓母親李琳時常吃醋,說難怪人家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女兒生下來就和父親更親近一些。
等到林初一講完,林遇已經抽完了兩根萬寶路。
把菸蒂按進菸灰缸里,林遇看著林初一,問道:「說完了?」
「說完了。」
「如果僅僅是這些的話-----你以前遇到比這更加兇險的局面,比這糟糕無數倍的困境,但是那個時候的你篤定從容,遊刃有餘,讓公司上下刮目相看。也正是因為你的卓越表現,我把集團的一部份業務都交給你來處理。這一次,你是怎麼了?」林遇的雙腿交疊,身體舒適的靠在沙發軟墊上面,那雙睿智的眼睛若有所思的審視著面前的林初一。
林初一心中微驚。
是啊,自己很小就跟隨在父親身邊做事,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正如父親所說的那樣,比這兇險的局面,比這糟糕的處境,她都能泰然處之,不慌不亂。
現在不過是一個陌生男人幾句氣人的話,表現出一些不配合
第十六章、豆漿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