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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嘴唇微抿,從勾著他的手,到慢慢地、嘗試性將冰涼的小手塞在他掌心裡。
……這是做什麼?
人魚心底有些微愕。
余芝芝目視前方,踩著雪,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她和尤森的「牽著手」,在外人看來,感覺他們的關係非常好。
人魚的視線從她的臉上,轉移到她微微染紅的兔耳上。
冰涼的小手,軟軟的,握在手中。
忍不住產生一絲憐惜。
儘管他也沒什麼溫度,卻還是輕輕將小雌性的手握住。他們頂著寒風踏雪前行,這樣好像就沒那麼冷了。
不過是互相取暖。
尤森看著前方的路,他以人類的雙腿生活,寥寥幾日,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
終於來到了,零星街路口空著的地方。
遠離獸群。
一盞落滿雪的路燈,安靜佇立。
天色還亮,周圍空蕩蕩。
遠處聳立的高樓,便是指揮中心,監管樂園所有區域。
余芝芝鬆開手,她蹲下身,用自帶的小鏟子開始挖雪。兔耳微微彎曲,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
——上輩子她一直都在醫院裡,冬天更是不能出門,受不了一點冷風。
更不用說,接觸雪了。
上一次玩雪還是和路易斯在一起,在自家的院子裡。
而現在,變成了尤森。
余芝芝想帶他出來散散心。
【單獨相處能讓彼此的距離更貼近——】
這些話,是路易斯寫在屏幕上的。
尤森看著少女認真的堆雪人。
恍惚中,他想到了自己小的時候,坐在冰川上,手裡握著剛捏好的冰雪球,安靜的看著被凍結的海平線。
他一直都在等。
潮起潮落,春去春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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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都在等。
余芝芝堆了兩個簡單的雪人,只有蓬鬆的身體,和一個圓滾滾還來不及製作五官的雪球腦袋。
小雌性忽然笑了,她指著這兩個矮小的雪人,仰起頭甜甜說道:
「這個是森森,這個是芝芝。」
尤森的思緒被打斷,他低頭看去:「真醜。」
他毫不客氣的說。
「不醜呀。」余芝芝很愛惜自己做的小雪人,她開始將胡蘿蔔切成一小塊,按在雪球的腦袋上。
這樣看上去,更丑了。
尤森蹲下身,將她做的軟綿綿的雪身,用手合攏到一處,可以讓雪人更精緻些。
小雌性的臉上是藏不住事的。
她笨拙的討好,青澀的想要拉近關係……
哪怕她只是逢場作戲。
哪怕她藏著罪惡的心思。
哪怕將來她可能會死在自己手裡。
或者,是他死在她的手裡。
但,至少現在……
他不是一個人了。
有一隻小兔子正和他一起堆雪人。
人魚坐在雪地上,正捏著小刀認真雕刻胡蘿蔔,他不自覺揚起了嘴角。
……
回到木屋已經很晚了,余芝芝被冷風吹紅了臉,她迫不及待鑽進溫暖的屋裡。
在回來之前,還和人魚一起去吃了飯。
零星街有一家小飯館,特別溫馨。雖然吃飯的時候,尤森一直沉默,可余芝芝總覺得,他的眼神比平時柔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