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
房間裡,鬼卿正跟三個孩子玩的不亦可乎。當他再次開心的笑出聲後,他發現,原來他只是需要人陪了。
恍惚間,他好像又看到顧傾天了。
顧傾天看向他的眼神,還跟從前一樣溫和,並沒有在神殿時看向他的冷漠。
可是當他定睛看過去的時候,顧傾天的身影卻消失了。
尚小美了解完西方人那邊的情況,心裡雖然忌憚顧傾天的實力,但是她和海凰一合計,如果顧傾天帶著人攻過來,他們並不是毫無還手之力,而且勝算還很大。
就算只是海凰一個人出面跟顧傾天對抗,最差也能跟顧傾天打個平手。
所以海凰對顧傾天的所作所為,感到十分困惑:「他既然還保留著之前的的記憶,就不應該放你回來,你一回來他還怎麼挾持你?」
「可能是因為太自負了吧。」尚小美說。
海凰卻半信半疑,以他對顧傾天的了解,顧傾天真想達成一件事,肯定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他看似給了尚小美十天時間,其實是眼睜睜的把尚小美給放走了。就連鬼卿他也一併放走了,他手上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掣肘尚小美?
「有沒有另一種可能?」海凰神色凝重的問。
「什麼?」
「他是在故意趕你們走?」
海凰的話,讓尚小美覺得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顧傾天那個樣子,差點把鬼卿的脖子掐斷,就是開大狂的,他為何要趕他們走?
再說了,那裡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他又怎會趕尚小美他們走?
這根本說不通。
「不可能,他有什麼理由要趕我們走?」尚小美條理清晰的反駁海凰。
海凰無力反駁,沉默的低下了頭。
不過他凝重的表情,並沒有因此和緩下來,神色反而更沉重了。
以他的神通,有些事即使他不知道,也會探得幾絲先知,嗅到不安的味道。
他是對的。
因為顧傾天在尚小美他們走後,確實變得坐立難安起來。
他不是變了,而是因為得到了始祖的記憶後,他被嚇壞了。
在那樣的情況下,為了不暴露自己,他只能立刻想辦法,將尚小美他們趕走。
十天,不是他給尚小美的時間,而是給他自己的。
他要在十天內,決定該怎麼應付跟尚小美之間的事。
始祖的記憶,就是一個可怕的回溯。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毀了這段記憶,讓十獸就這麼平靜的生活下去。
可是萬一還有別的人,想起以前的記憶怎麼辦?
萬一神樹封印的『那些人』,衝破封印怎麼辦?
他是第一個找回過去的人,也註定是所有人中,最痛苦的人。
他如果擅自毀掉記憶,他們就會對『封印人』沒有防備,萬一因此釀下大錯,他的罪過豈不是更大了。
但是如果他不毀掉記憶,他該怎麼面對夫人?該怎麼忘掉以前那個冷冰冰沒有感情的她,心無芥蒂的跟現在的她好好相處。
她可是把自己關進籠子裡的人,一關就是上萬年。
顧傾天想起這些,身體不禁打了個寒戰。
他太害怕了,所謂的蛇界,不過是神女變幻出來的籠子,他被關在那個籠子裡上萬年,早就被關怕了。
那個可怕的,讓十獸流淚的神女,他只要站在她身邊,看見她,就會感到遍體生寒,他該怎麼跟她好好相處?
他的這些痛苦,有誰知道呢?
他又能告訴誰呢?
顧傾天在承受不住的時候,也去找過鬼卿。當他看到鬼卿在和孩子們愉快的玩耍時,作為哥哥的他,立刻放棄了將這些事告訴鬼卿的想法。
這種事,鬼卿不知道最好。只要他不知道,他就不會感到痛苦。
回憶中,那隻狐狸也曾因為神女那般痛苦過,顧傾天一個人扛不住,轉眼間,就去了花楹新的棲息地。
在顧傾天沒有去之前,修煉馭魂術的花楹,每次漸入佳境的時候,都會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