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辦法了嗎?」
坐在我對面的象獸人馮辰問東方葉,東方葉只是嘆了口氣,回答道。
「只有這一條途徑……」
他強擠出一絲笑,接著說道。
「但是,我想大家還可以用最後的這幾次機會……好好體驗社團活動給咱們帶來的樂趣。」
「都要解散了,還談什麼樂趣啊……這和身患絕症的獸知道自己的生命已不長久了就花天酒地、享受獸生有什麼區別……」
性子比較急的鷹獸人馬赫輕聲發表了自己看法。
「對不起,社長,可能我有些言重了……」
馬赫說完,扶著額頭向東方葉致歉。
其實,他剛剛說的也並不無道理,也不能算是他自己評價的「言重」。
我想,在這裡的所有獸里,這麼想的或許不止馬赫一個獸,畢竟東方葉現在也只能說這種漂亮話安慰大家的情緒了,而此時此刻,身處無望的風暴中的我們,最不想聽的就是這種話。
因為我們都希望有誰能像燈塔一樣照射出光芒,指引我們從這場風暴中走出來。
我們都希望對方是那座燈塔,但可悲的是,誰都不是那座燈塔。
就像我說的那樣,我們是沒什麼才能的一群平庸之獸,是幾乎在學校里最透明的存在,是最沒用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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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之上,有那些優秀的獸們大放異彩,但我們實力有限,爭不過他們,而在我們之下又有那些混日子的獸們兜底,想要徹底墮落,又墮落不了,畢竟我們和他們的三觀真的不合。
沒有誰會真正的在意我們,因為我們過於普通,如同得像是一塊路邊隨處可見的小石子。
仍舊沒有誰說話,氣氛越變越壓抑,這個時候,又是在我身邊的裴墾解圍——可是啊,我卻天真地以為他是有什麼策略拯救種植社團,故此發言。
「大家還是別管那些了,就算現在咱們的種植社團是像個患絕症的獸又怎樣?至少最後的日子過得開心就夠了,生而為獸,不就是為了一個開心嘛!」
他強顏歡笑地說著,聽了他的話,有幾個獸的表情稍稍緩和。
東方葉鬆了口氣,無論是什麼時候,裴墾都是他的忠實擁護者,這次也不例外。
說完,裴墾坐了下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耳語道。
「別太難過,大趨勢下,順從才是優選,因為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沒有回應他,驚訝之情深諳心中而不露。
為什麼他會這麼說?
我真的還以為他會想什麼挽救種植社團的辦法呢!
結果他只是順著東方葉的話,勸大家珍惜最後的這幾次社團活動?!
我看了他一眼,此時的他只是抿著嘴,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怪異表情。
為什麼說是怪異,是因為他嘴角上揚,看起來像在笑,但他的眉頭卻微皺,又像是為我們社團即將解散而犯愁。
或許我描述得不太好,但這種微妙的表情實在是相當怪異。
這次我們的種植社團實際上的活動時間並不長,因為大家都沉浸於無望、麻木、悲傷、壓抑之中,難以自拔。
生性膽小內向的我也不例外,像他們一樣沉浸於無望和悲傷之中,並在壓抑地氣氛中強顏歡笑。
但我唯獨沒有像其他獸那樣「麻木」。
在活動的時候,我一直都在走神構想該怎麼證明在藝術節上我們種植社團的存在必要性,以至於其他獸說的話我都一句沒聽。
我這麼做,只是因為不想就這樣和種植社團的大家失去交集,以後形同陌路。
畢竟我們都是在學校中最微妙的那些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