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己的父親、母親,怎麼恨啊?
恨都沒辦法恨,只剩下無盡的悲哀和淒涼。
怎麼特媽的會搞成這樣?
忘忘此時也是如此,恨他們嗎?這個問題問得扎心。
「我知道恨他們是不對的,可是我仍然忍不住!」或許,忘忘年紀還是小吧,這麼輕易的就把恨字說了出來。
或許這並不能怪她,對於她的父母來說,愛的表達形式是嚴厲和期望,期望她出人頭地,期望她光耀門楣,期望她「勝男」。
孩子能夠感受到壓力,感受到期望,可是感受不到愛。
張口閉口就是競爭,滿滿全是功利。
她為了得到父母的愛和關注,一直都很努力,可是直到那一次,逃課跑到姥爺家裡,想給老人一個驚喜的時候,一切都破碎了。
房間裡,只有一張黑白的遺像,遺像前擺著的鮮花和水果,都已經開始腐爛。
一起腐爛的,還有女孩的心。
「我恨他們,也瞧不起他們,在他們的眼裡,全都是功利,甚至看不到一絲親情,我的姥爺,那是她的父親啊!」
看女孩又哭了起來,老白也滿是唏噓。
不知道那個臨死之前,都見不到自己外孫女的老人在最後的時刻,心裡有沒有恨。
可是,真的要將忘忘的父母拒之門外嗎?鼓勵她和父母斷絕關係?
不僅僅是忘忘,老白也心亂如麻。
或者……
孩子不懂事,需要教育,那父母不懂事呢?
把子女當成是自己的附屬品,分不清楚界限,同樣也屬於不懂事,他們,也該受受教育了!
當父母無需培訓,無需考試,只要把孩子生出來,他們就自動晉升為父親母親,可是,你真的有資格嗎?
正想著,老白被屋外的聲音打斷了思路,「老白,老白!白天明,你在哪屋呢?出來接客!」
薛媛……
你妹的白天明!
房門推開,正好看見薛妞一身警服,剛登上三樓,和老白對視一眼,又看了看白長生身後哭得梨花帶雨的忘忘,薛大小姐怒髮衝冠:
「老白!你混蛋!你把忘忘怎麼了?」
老白一臉懵逼。
忘忘同樣一臉懵逼。
薛大小姐則是義憤填膺,兩步沖了過來,掏出手銬,然後猶豫了一下,又揣了回去。
「你放開忘忘,有什麼事,沖我來!」
此刻,老白十分想襲警……
「你特麼長腦袋是幹什麼吃的,我要真是對忘忘圖謀不軌,我會開門嗎?沒看人家哭,我在勸呢嗎?」
薛妞想了想,感覺老白說的是真話。
「喔,誤會了,忘忘,怎麼了?不開心啊?媛姐教你哦,不開心的時候,大吃一頓就好了!老白,晚上咱吃什麼啊?涮羊肉怎麼樣?」
第229章 空餘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