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燕子樓呢,和你們是什麼關係」
「燕子樓是我們十八寨共同組成的一個組織,以前就是為十八寨弄點錢財,這一次我們也是被逼急了,伏龍山的土地極為貧瘠,雲州城這邊的上好良田,一畝地可產水稻接近四百斤,可我們那邊兩百斤已經頂天了,這幾年還連許大旱,伏龍山已經餓殍遍地,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侯清然悲憤的說道,上天是何其的不公,雲州城附近良田遍地,一年兩季,可收三百多斤,可民眾依舊是困苦不堪,肥的都是官吏富戶,伏龍山的百姓累死累活,即便是沒有貪,官,也是餓殍滿地,如此情景,如何讓他們不怒。
林海並不回答,侯清然的話最多只能相信一半,他是不是伏龍山的人還不一定,甚至他今晚的目的都不好確定,誰知道他是不是給林海下套,這要是答應了,到時候他來一個反咬一口怎麼辦?
「方大人,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不管是你在清平府做的事情還是你之前說的話,都足以證明了這一點,現在伏龍山十幾萬百姓正等著這些糧食,晚一日到達都不知道會死多少人,求求你了」
「侯清然,你恐怕是求錯人了,我在雲州城什麼地位你應該知道,官小位卑,我的批文沒有任何的作用」
「不,有用的,如今雲州城上下嚴查燕子樓,而大人是三個刑部行走之中唯一倖存的一個,大人要是親自去負責一處巡檢,太守必然答應,到時候只要大人肯通融一二,商隊自然是能夠離開」
「沒想到你們都算計到這個地步了,你走吧,今晚我就當沒有看見你」
林海搖搖頭,越發覺得侯清然不懷好意,連這個都算計到了,這要是敢答應他,那才是傻到家了。
侯清然還想繼續求情,可林海拒絕繼續交談,直接走進了房間,不再應答一聲,過了許久,侯清然才長嘆一聲,翻牆離開。
「這雲州城越來越有意思了」
林海等到侯清然離開,頓時冷笑一聲,當真是有趣,這雲州城也是不太平啊,其中的勢力錯綜複雜,林海才來兩個月不到,毫不知情,這要是貿然插手,當真是不知道如何死的。
第二天搜查繼續,雲州軍以及聯合各地巡檢控制住了大小路口,雖然個別行人是攔不住,可大小商隊卻極難離開,尤其是帶著大宗貨物的商隊,全都被攔下來了。
整個雲州城如同鐵桶一般,官府開始清查雲州城的大小商號了,一家一家的查,而且大小商號背後都有勢力做靠山,這些靠山也要被揪出來,不是庇護燕子樓的自然是沒事,只要他們肯作保,平安無事,可說不出來歷的,全都被扣下了。
在這種清查之下,可以說,燕子樓以及其背後的勢力絕對是跑不掉的,被查到是時間問題。
然而沒多久,又一件事情爆發了,雲州城外有村民殺官造反了,這個消息迅速的席捲了整個雲州城,雲州城上下無不駭然。
太守王政極為暴怒,在他治下竟然有人殺官造反,這對他的政治聲望是一個重大打擊,所以太守王政一邊下令雲州軍前去清剿亂匪,一邊下令調查怎麼回事。
事情原因很快查清楚了,總結起來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那就是官逼民反,此時正值三月初,春耕剛剛結束,卻是農戶最為窮的時候,去年秋收時存下的糧食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前不久的糧種等等也耗盡了農戶最後的余財,關鍵是野外連野菜什麼的都還沒長大。
可這時候,一眾地主卻開始逼迫農戶還錢了,是的,這個時代的農民絕大部分人都是欠債的,都是欠那些地主的,他們就是要這個時候逼迫農戶還錢,因為他們知道農戶這個時候是還不起錢的。
沒錢怎麼辦,那就賣田賣地,賣兒賣女了,這些都沒得賣怎麼辦,那就只能繼續欠債,重新簽欠條,利滾利,每年都如此操作,讓那些農戶永遠也還不清債務。
這些手段對於地主來說,只是常規手段,每年都是這麼幹的,今年也是如此,可他們沒想到,老實本分的農戶也有爆發的一天。
事情的緣由很簡單,一個小地主看上了一個農戶家漂亮的女兒,以逼債的方式要讓那農戶把女兒用來抵債,農戶不肯,地主就叫來了官差,官差自然是和地主串通過的,以法理判定農戶還錢,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