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道:「是,老師傳書,要我回內層。」
梁屹知曉他本是伊洛上洲出聲,不由點頭道:「看來我們是同路。」
而就在兩人說話之間,又有一行人走入了舟艙,兩人看過去,因見對方皆是真修,故只是彼此點了一下頭。
許成通在與兩人打過招呼後,便在一個寬敞座位坐了下來。
這一次張御令他將西穹天之事交給左道人嗎,而他則是調回內層,負責重新整理伊洛上洲的駐地事宜。
此刻他也是躊躇滿志,這是守正認可他老許的能力啊,守正如此器重他,他又怎能不盡心盡力?
而他的幾弟子在坐下來後,則在背後傳聲議論起來:「俗世之言怎說的,富貴不還鄉,如衣錦夜行,老師這番回去,表面上不說什麼,心裡定然很得意。」
另一個弟子卻是正色道:「我覺得老師沒這麼膚淺,老師修為精深,坦蕩磊落,哪會在意這些!」
先前那弟子詫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許成通那裡一眼,忽似想起什麼,馬上重重一點頭,道:「對,對,是我想差了,老師不是那樣的人!」
許成通面無表情坐在那裡,可弟子相互傳音他卻是聽清清楚楚。
他心裡很是欣慰,到底是自己的弟子,還是能理解他的。
也多虧了他長久以來的耳提面命,看來以前的訓斥管教還是非常有用的,他思忖,下來當是也可以讓他們多承擔一些重擔了,免得話太多,泄露太多機密。
虛空亂流之中,張御將心光擴張到極致後,只覺自身氣意已是在此定住。
這便如同在汪洋之中立下一根無法被汪洋撼動的堅柱,可以循此立下根基,並由此為始,開闢出一個道場來。
此事他一揮袖,一枚光華燦燦寶珠被拋了出來,並往下落去、
此是從玄廷得來的定神珠,可以幫助道人定壓亂流之中的地火風水,並以此連通清穹元磁。
其實他不用此物也是可以,不過純憑自身之力,那或許要用上數年乃至十數年時間,這裡才能徹底穩固,而有了定神珠,頃刻間就可以助他抵禦外來侵襲,這等省力之物他自不會捨棄不用。
此刻此珠落定之後,就與他種下的氣意合到了一處,由此放出一道光亮來,很快與心光重合到了一處。
霎時間,如同晦夜消退,白晝到來,諸般濁穢向外迅速移去,整個心光籠罩的地界之內,混沌亂流具被驅逐一空。而後在這一剎那間,一點靈光乍開,陰陽兩分,清升濁降,天地始現。
張御定坐在半空之中,上方天穹之中日月諸星照影皆是映現出來,並將此投照而下,與此同時,下方也是顯現出了山川河嶽,陸地汪洋,只是尚缺生靈草木。
不過這卻無需他自己來推動,過去片刻,就聽得有樂聲響起,這道場與外間亂流交匯之處,卻是有一個個先天精魄生出,隨後紛紛往這裡投入進來。
像蒼蘆這等人,自家道場沒有設布任何生靈,一望便是將這些精魄拒之門外了,他自不會如此,在這上層之中,先天精魄乃是萬物之靈引,生機之源頭。
這些精魄感若是他得思緒意念,自會化為種種先天神祇,不過他此刻卻是澄空思慮,任其落入道場之中,
這些先天精魄未得外感,生發自我意識之前,實際上就是一縷先天精靈之氣,故是稍作運化,便成為這方天地之滋養。
未過多久,就有各色各式草木及生靈在地陸之上蔓延開來,勃勃生機由此生發而出。
到了這一步,他方才放開束縛,任由清穹元磁之力被定神珠接引進來。
而先做此事和後做此事結果是截然不同的。
若是先接引此力進來,那麼此間一切受清穹元磁侵染極深,彼此難以擺脫,玄廷若有需要,只需頒下一個符令,他人持此便可進來道場。好處是這裡受元磁之力支撐,今後他無需自己再時時定壓。
而似現在這般,待得天地分成,最後放開元磁之力,與清穹元磁聯繫便並不如何緊密,若有外力侵壓,他無法藉助元磁之力抵擋,只能自己承負,但是同樣,無由他這個道場主人允許,玄廷來人除非自外強攻,否則也是進不到此地。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