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抬眼皮,看了蘭司議一眼,道:「邢某早就說過那位張上使不可信任,可是當初……」
萬道人這時開口打斷他道:「好了,當初之事就不用說了,如今只提眼前,現在什麼情況都未曾弄清楚,還是不要早下定論。」
全司議身旁一位司議笑呵呵道:「萬司議說得是,現在不是我們爭執的時候,各個世道如今都在看著我們,等著這一次的結果,我們不能就這麼將結果告訴他們,需要我們兩殿一起拿一個章程出來。」
他抬起頭,看著對面道:「諸位,我們兩殿是有不少矛盾,但是在這件事上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有什麼爭執,待處置過此事後再作計較吧。」
眾人看了看,都是默認了他的說法,確實如此,兩殿損失不可謂不慘重,要是這個時候再內鬥,那只會讓諸世道撿了便宜去。
過司議看了看那名發話的司議,道:「這位是向司議吧,早就聽說下殿有兩位英才,一位是盛司議,還有一位就是向司議了,果然是懂得大局的。」
向司議向他微笑回有一禮,道:「過司議過獎了。」
過司議說完之後,與全司議相互看了一眼,都是微微點了點頭,便就又道:「此次鬥戰,因為鎮道之寶被破,導致我遭遇不利。兩位司議本擬克服困阻,奮戰到底,但卻不想天夏有殺傷正身之法,段、盛兩位一時不察,俱皆消亡。
但是兩位尤為勇烈,關鍵時刻掩護眾人撤退,同樣也給予了天夏重大殺傷,這才遭致此等結局,但此等做法並不可取,且此次終究是一場敗退,算是功過相抵吧。」
全司議也道:「先前我向諸世道索要寶器人手,然而諸世道三番五次推脫,不肯給予支援,還催促我等快速進擊,致使才有此敗,我等該當吸取教訓才是,下回不做足功課,不當輕動。」
向司議嘆道:「兩位司議說的是,此戰盛、段兩位司議哪怕多帶一件寶器結果都大不一樣,諸位可能想像,上陣對戰,我等居然在鎮道之寶上比不過對面麼?
諸世道若能與元上殿團結一致,而不是有著狹隘偏私,又哪會有如此結果,向某實在為奮死鬥戰的盛、段幾位感到不值啊。」
萬道人眼帘低垂道:「確實可惜了,聽說盛司議乃是全司議的左膀右臂,全司議若是進位,下來本該由他來主持下殿了吧?」
向司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說來段司議以往一直負責與我下殿聯絡,不知今後是誰人?」他看向一邊的蘭司議,道:「據說是蘭司議?這個位置,可不好坐啊。」
萬道人看向他道:「此刻稍候再議,現在難得兩殿在此,萬某當務之急,是該議一議下來當如何應對天夏了。」
天夏這處,烏金壁壘之中,此刻所有來犯的元夏修道人都已是被肅清,天夏修士完全占據了此間,這毫無疑問是一場大勝,若是誇大一些,說是一場殲滅戰也不為過。
張御從烏金壁壘之中走出來時,風廷執正在飛車之上等著他,其人見到他,略顯激動道:「張道友,此番你一連斬除元夏七名求全道法之人,偉哉壯哉,風某不勝欽佩!」
張御搖頭道:「此非我一人能為。」
他倒不是謙虛,若不是玄廷諸廷執和各道脈的修士發力牽制對抗那鎮道之寶,他就算殺進去也沒用。他自認是完成最後一擊之人,雖然很是重要,但是此戰是一場上下相互配合的鬥戰,少了誰都不成。
風廷執也是搖了搖頭,正色道:「張廷執過謙了,陳首執方才有言,張廷執之手段,能夠通過外身斬卻正身,若是這般,乃是真真正正的大勝,定能讓元夏痛徹心扉,此輩受此重創,下來我當可踹一口氣,好好休整一番了。」
張御思索了一下,道:「可能如此。」
風廷執見他這般態度,不由慎重起來,問道:「道友,莫非還有變數?」
張御道:「這要看元夏如何選擇了,若是元夏內部能夠協調好,或者真正正視我們,那麼應該能夠看到,我天夏雖然打退了他們一次,但一定損失不小,他們若是不惜傷亡,此後一直派遣人手過來逼壓,則可以不停疲憊消耗我們,不令我們得以恢復,若如此下去,那對我天夏將是一場危局。」
風廷執神色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