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自己當時的果斷。張御在殺敗連、蔡二人後,上宸天都是公認要儘量避免與這一位交戰,要是當時自己再遲走了一步,那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他見贏沖久久不言,便試著道:「贏道友,有此人坐鎮,角空星便無法攪擾了,邪神對其毫無威脅,而在下也不是此人對手,若是再去,怕是……」
贏沖道:「道友說得是,這人的確難以對付,此事便先不用做了,容我尋一個對策。此行道友辛苦了,先行回去休整吧,放心,道友該得的賜賞一份不會少。」
曹道人欣喜道了一聲是。這也是他樂意為贏沖辦事的原因,後者做事很講道理,做事都給好處,做得好便給得多,做不好也看情形,不會一概問過,也不會強求你去做超出自身能力範圍的事。
不過要是你要陽奉陰違,不願聽從,這位懲處起來自也一樣不會手軟。
可要是換成三位上尊,除了把好處留給親信和一些道行修為高深宿老之外,其餘人多數時候只能被白白驅使。
曹道人告辭離去後,贏沖想了想,喚來了白衣小童,沉聲問道:「可能讓那位出手麼?」
白衣小童目光呆滯了片刻,隨後搖了搖頭,道:「不行,不能出手。」
贏沖又問了一句:「可能賜下一些用物麼?」
白衣童子又呆了片刻,才道:「代價。」
贏沖沉思片刻,點下了頭,又讓那白衣小童去了。
說要代價,那就沒有辦法了。要是能付得出代價,那他還要找外面的力量幹什麼?
讓他嘆息的是,上宸天因為曾與天夏一體,所以也保留接納了許多天夏體系中的東西,也是因此,如今的上宸天,比起神夏之時,中下層強盛了不是一點半點,而是數倍之差距。
可是決定雙方力量對比的,終究是上層力量。他發現比起那時,自己所能動用的力量非但不多,反而變得少了。
而反觀玄廷,其派遣往虛空之中的每一個玄尊,背後都有著元都玄圖這等鎮道法器相助,更有上乘法器可得借用,這讓他如何打得贏?
可他沒可能去推倒這些,先不說他做不到,便說他自身也是受益人之一,就不可能去做此事。
他想了想,好在從各種情形來判斷,張御應該不可能一直待在角空星的,等那裡替換了人手,那再想辦法不遲。
這時他又想起投入到內層的道書,如今過去月余,也不知情形如何了,便喚來一名親信弟子,問了一下此事。
那弟子回道:「回稟老師,此前傳來消息說,那道書投入了訓天道章之後,著實引起了不小動靜,還引得一場大辯討,後來天夏一名玄尊還出面駁斥過,才將此勉強壓了下去,不過從各方面眼線傳來的情況看,這道書仍是在私底下流轉著。」
贏沖嗯了一聲。天夏不同於上宸天,遇到事之後,上層的反應是很快的,道書被排斥他也是有所預料的。
不過光是批駁並沒有用,越是批駁道書傳播越廣,關鍵是源頭不去掐斷,那他就可以不斷將後續道書投入進去,讓那些低輩玄修無所適從。
訓天道章雖然使得諸人得以聯絡交通,但是同樣,也給了他們滲透攪亂的渠道。
他心中略略寬慰了一些,角空星那邊失利,這方面卻是稍有了一些收穫,這也算是有得有失了。
他關照道:「不要放鬆,你需繼續盯著,有什麼變化就來及時告知我。」
那弟子應命下來,見贏沖再無關照,便告退而出。
到了外間,他想著已然半月沒去過問此事,也該去問問了。
這不是他辦事不積極,也不是他對此不上心,而是半月時間對修道人來說根本就是一晃之間的事。
平日他需要打坐,需要祭煉本元法器,還要祭煉丹藥,更要修行神通道術,刻畫法符,這樁樁件件都需要時間,哪有功夫去顧及其餘?
而這些東西可都是涉及身家性命,現在距離大戰不遠了,他必須加緊積累。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在他的概念之中,半月時間也不可能有什麼太大變化。
可是等到他尋到那些負責盯緊此事的玄修後,卻是發現情形與自己先前了解到的完全變了一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