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路上荒無人煙,只有寥寥幾個驛站哨所。
張德彪一人一狗走在塵土飛揚的大道旁,不時有商隊招呼他同行皆被婉拒了好意。
擦著天黑張德彪趕到了第一家驛站,說是驛站更像是一座駐軍堡壘。
石砌的高塔看上去很堅固,塔旁邊有一間土坯平房腳店與圈欄,算是給過往的商隊一處落腳歇息的地方。
張德彪敲開驛站大門時只感覺一股喧鬧撲面而來,只見大堂里滿是吆五喝六的商客。
「這位客官裡面請。」一副小二打扮的驛卒熱情的招呼道:「外門風大,趕緊進來歇歇腳吧。」
張德彪抖了抖袍子上的浮塵,走進店內詢問道:「官爺站里可還有空房?」
「有的有的。」驛卒回答道:「您是要通鋪還是單間?」
「單間一晚多少銀子?」
「單間一晚半兩銀子,包早晚兩餐,管飽。」
「那就給我騰個單間出來吧。」張德彪掏出一兩銀子說道:「順便幫我燒桶熱水來,我要泡泡腳。」
「好咧,客官您跟我來。」驛卒熱情的將張德彪帶去後院廂房。
大漠戈壁上的土胚房自然無法與內陸富庶之地的客棧能比,但好歹算是有個歇腳的地方。
不大的土房裡只有一床一桌一長凳,不過床上卻鋪著厚厚的羊皮褥子與棉被。
張德彪脫下長靴倒出裡面的沙子,又解開發髻抖了抖頭髮里的沙塵。
鐵蛋則窩在牆角假寐起來。
「客官您的飯菜來了,還有熱水。」驛卒一手木桶一手餐盒進了房間,貼心的為他擺放好。
「有勞官爺了。」
「那裡那裡,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您慢用,有什麼需要吩咐一聲。」
「好的。」
張德彪走到桌前見到晚餐是一塊大烤饢外加一大碗羊肉湯,這烤饢足有一兩斤重,拿著在手裡都能當塊小盾牌使了。
張德彪很快將豐盛的晚餐一掃而光,然後用熱水舒舒服服的泡了腳。
鐵蛋忽然開口道:「這驛站也有十幾個人沾上了氣味。」
張德彪一邊擦腳一邊問道:「這氣味能傳染?」
「不能確定。」鐵蛋搖頭道。
張德彪問道:「那妖僧可在附近?」
「已經躲進了北邊的山裡。」鐵蛋回答道。
「順路就好。」張德彪脫下長袍,鑽進了被窩裡。
時間很快來到後半夜,大戈壁上颳起了大風,呼呼的風聲聽起來很瘮人。
尤其是戈壁上的風沙沒遮沒攔的,越吹越猛,就跟鈍刀子割肉一樣駭人。
原本喧鬧的驛站早已陷入了寂靜,只有旁邊的哨塔上仍有火光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