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聲音打斷了悅娘的興奮:「姑娘讓請您進屋說話呢。」
「跟你們姑娘說,我不進去了。」悅娘應了藤黃一句,就轉頭眉開眼笑的看著武思慎,抬手重重拍著肩膀誇獎道:「不錯不錯,總算知道疼媳婦!也不枉我們姑娘把俞家姐兒託付給你,行了,你進屋好好疼你媳婦去吧,我先回了!」悅娘說完,擺擺手下了台階揚長而去,留下藤黃想笑又不敢笑,一臉古怪神情,武思慎一張臉漲的血血紅。
武思慎成親後沒幾天,朝廷任下,武思慎領軍北地,蔣鴻為北路轉運使,總督北地三路軍糧草輜重,俞瑤芳剛嫁進溫國公府,人還沒認全,就忙著收拾行裝啟程北上,徐夫人痛哭了幾場,萬般不舍的十里長亭送走了俞瑤芳和武思慎,直看著浩浩上百輛車逶迤遠去,沒入天際,什麼也看不到了,才依依不捨的上車回去。
傍晚,武思慎一行在驛站歇下,吃了飯,武思慎和蔣鴻沿著驛站散步說話,武思慎掂量著言詞道:「這事也過去了,也就是一句閒話,你跟五爺鬧的這一場事……這個我懂,朝廷里一團和氣不是好事,可你彈劾五爺,說什麼不好,怎麼偏偏提用不用嫁妝這事?王妃的嫁妝,」武思慎頓了頓,扭頭看了眼不遠處聚堆摔跤取樂的陌刀隊武士們:「用在哪裡你知道,我知道,官家更是明明白白,可你偏把這事拿出來說,你對……我是說……從前那些事,五爺也知道了,你這……那個,這可算是替王妃討要,在這上頭,五爺算不得大方人,這豈不是要把五爺惹出真怒來?何苦呢?」
「惹就惹了,」好半天,蔣鴻才慢吞吞道:「又能怎麼樣?!他若不知道,自然不必提,他既知道了,那就堂堂皇皇拿出來,他有了這個心結,和我才能真正勢不兩立。」武思慎怔怔的想了半天,快到驛站門口,才恍然道:「這話極是,官家是個極精明的,假戲可瞞不過他,要做,只能做真戲,是這意思?」蔣鴻似是而非的笑而不答,有自己明明白白站在她身邊,就算她沒有娘家,那位五爺必定也不敢委屈了她,只要她好,只要她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