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亂,就理一理。」
殷稷目光掃過桌案,瞧見摺子都合得好好的這才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讓他們收拾吧,你每日裡要應付那麼多命婦已經很辛苦了。」
謝蘊順勢跟了出去:「那待會讓玉春收拾……用膳前先讓人把藥熬上吧。」
殷稷腳步頓了頓,語氣裡帶著一絲刻意壓抑的抗拒:「其實這種皮肉傷喝不喝藥都是一個樣的。」
可那藥最主要的作用還是滋養心脈,殷稷是一定要喝的。
謝蘊便裝作沒聽見,自顧自讓人下去熬藥了,殷稷嘆了口氣,嘀咕了一句什麼,大約還是不想喝的,但謝蘊端過來的時候他也沒拒絕,只是喝完之後眉頭一直擰著。
這藥里黨參的分量重一些,熬出來就比旁的藥都要苦,殷稷每次喝完都要緩上好一會兒。
好在謝蘊這次早有準備,接過藥碗就往他嘴裡塞了顆糖。
嘴裡苦味緩解了,殷稷卻愣住了,抬眼看著她怔了許久都沒移開目光。
謝蘊有些茫然:「怎麼了?」
殷稷這才回神,慢慢搖了下頭:「沒什麼,想起了一些幼年往事,不提也罷。」
幼年往事,想必又是和宋夫人有關。
謝蘊嘆了口氣,她並不想勾起殷稷的傷心事。
好在鍾白的聲音適時響了起來:「什麼人?再靠近龍船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明明離得不算近,這聲厲喝卻仍舊悶雷一樣炸響在兩人耳邊,喊的人倒是一無所覺,仍舊在喋喋不休:「不讓你靠近你聽不懂?你信不信我一把魚叉把你這小破船捅穿?哎呀,敢無視我,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你給我等著……」
殷稷嘆了口氣:「有時候真想把他毒啞了。」
謝蘊失笑,她其實看得出來,殷稷並不討厭鍾白的廢話連篇,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
「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我出去看看吧。」
「讓鍾白自己去折騰,船上說不定還有賊人,你別一個人亂走。」
謝蘊還要再說,鍾白已經跑了過來,一把推開了門,他平日裡雖然大大咧咧的,卻並不是不懂規矩的人,這麼失禮的時候很少見。
而他卻只顧著喘氣,好半晌都沒說話,謝蘊不得不問了一句:「鍾統領,怎麼了?」
「夫人,」鍾白抖著手指著外頭,聲音因為激動而打著顫,「夫人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