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般為殷稷的不顧大局而惱怒,只是仰頭看了他兩眼,見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後,輕笑了一聲:「既然皇上這麼說,那想必是真的沒有餘地了。」
蔡添喜一愣,怎麼這付姑娘也這麼說?
平日裡她可是很明事理,很顧大局的,他猶豫著要不要再勸一句,祁硯卻也愣了,他以為謝蘊會勸一勸自己的,可她竟然沒有……是不是在她心裡,自己其實根本無關緊要?
他心情複雜,看著兩人一時沒了言語,忽然謝蘊話鋒一轉:「可朝廷正值用人之際,祁大人乃是肱股之臣,能不能再為百姓,為大周多思慮幾分?」
祁硯臉色刷的一亮,謝蘊還是留他了,可是——
「也不是非他不可,」殷稷十分忌憚地開口,話裡帶著濃濃的排斥,「朕這些年也栽培了不少年輕人,哪個都不比他差。」
「話雖如此,可參知之位畢竟舉足輕重,旁人一時也不好勝任,萬一出了岔子……」
「那朕也不能強人所難啊,」殷稷的算計都寫在了臉上,卻還在裝模作樣地嘆氣,「再說祁卿可是重諾的人,你非要留他,不是讓他食言而肥嗎?朕也是為了他好。」
到底是什麼人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祁硯忍了又忍,終於忍無可忍,雖然出爾反爾很丟人,但再丟人也不能讓殷稷得逞,絕對不行。
「多謝皇上體諒,可付姑娘說得對,參知之位舉足輕重,又趕上朝廷用人之際,臣怎麼能因為一己私情就辭官歸鄉呢?還請皇上寬恕臣的意氣用事。」
殷稷的臉瞬間拉了下去:「你這意思是,你不辭官了?」
祁硯心裡一陣痛快,斬釘截鐵道:「是,臣不辭官了,皇上放心,您伐蠻期間,臣一定監察好朝廷,確保後方不出亂子。」
殷稷像是被噎住了,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好一會兒才氣急敗壞道:「你怎麼出爾反爾呢?朕瞧不起你。」
明明一向是很注重名聲的,可被殷稷這麼指責,祁硯卻詭異的沒有一絲羞愧,甚至心情還十分舒暢,他躬身一禮:「皇上若是沒有話要吩咐,臣就告退了,樞密院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
殷稷抖著手指了指他,氣哼哼地轉身走了,祁硯長出一口氣,雖然這些日子以來因為伐蠻和加稅的事,他心情一直很憋悶,但現在卻難得的暢快,遠遠對著殷稷的背影行了個禮便轉身出去了,卻沒等走多遠,就有內侍追了上來:「祁大人留步,皇上有聖旨要您傳達。」
祁硯面露警惕,殷稷是不是又要鬧么蛾子?
可雖然滿心忌憚,聖旨卻不能不接,他硬著頭皮打開,卻是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這上面的內容不是要為難他,而是取消今秋原本要加收的征蠻稅,王家的家財雖然還沒有完全清點,可粗略一估算,就知道足以讓國庫豐盈,自然也不需要再額外收稅。
祁硯面露激動,抓著聖旨的手都在抖,這恩典雖然不是他求來的,可結果卻是好的,少收一次征蠻稅,能讓多少百姓撐過這個寒冬?
可高興完他又困惑起來,為什麼殷稷要把這聖旨交由他傳達?他不是很希望自己辭官遠走嗎?
一道亮光突然划過腦海,他動作僵住,隨即神情複雜起來,殷稷啊……
第653章 你怎麼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