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便隨手擱在了桌子上,湊到窗邊和殷稷一起看外頭的景致,只是人山人海的,並沒能看出來什麼旁的東西。
「雖不比京城富貴,倒也是一片繁華。」
「你可喜歡這裡?我們沿路多瞧瞧,等以後老了,就尋一處最喜歡的地方來隱居。」
謝蘊只當他是隨口說來哄人開心的,並不打算接茬,她如今和殷稷之間隔著天塹,即便不提他們以前的恩怨糾纏,日後能陪在他身邊的人也不會是自己。
可她不開口,殷稷卻不依不饒:「怎麼不說話?不喜歡嗎?」
謝蘊有些無奈,殷稷這是非要自己編個瞎話來哄他嗎?
她抬頭看了一眼,卻見殷稷眼底都是認真,仿佛那話他不是隨口一說,而是深思熟慮過的。
思緒忽然就凝滯住了,有那麼一瞬間,謝蘊產生了一種殷稷的未來里都是自己的錯覺。
她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指尖輕輕摳住了窗棱:「是不大喜歡,離京城太近了,再往南看看吧。」
殷稷也不強求:「那就再看看,多遠都不妨事。」
反正他離京前已經做好了準備,謝家無辜的「證據」很快就被查出來,他遠在外地,消息一來一往間自然會傳得滿天飛,到時候即便朝臣以孝道壓制,阻攔他為謝家翻案,也會顧及民意做出退步。
雖然這般作為會讓他背上不孝的名頭,但他並不在乎,大不了去皇陵前跪兩天,謝蘊能闔家團圓就好。
但是——
他將謝蘊圈進懷裡,用力蹭了下她的發頂,心裡默念了一句,等謝家人都回來,你不要只看見他們,好不好?
謝蘊被他蹭得髮髻都亂了,不得不輕輕推了他一下,她並沒有察覺到殷稷的想法,倒是因為剛才的話題想起來另一茬:「出了津海就是青州,蘭陵就在青州吧?」
「嗯,但蘭陵離著姑蘇更近,我們在彭城休整兩日,從那裡出發,騎馬一日就能往返蘭陵。」
這是已經做好了打算,謝蘊也就不多言,掙扎著要走,殷稷卻死皮賴臉的不肯鬆手,謝蘊有些無奈:「我還有很多雜事要處理。」
「讓蔡添喜去。」
「女眷的事他如何理得清?」
殷稷嘆了口氣,再不情願也還是鬆了手,謝蘊卻又沒走,走到桌邊將藥碗端了過來。
殷稷眼神躲閃:「擱著吧,晾一晾再喝。」
謝蘊也不說話,只端著碗看著他,殷稷倔強了一小會兒還是扛不住了:「我覺得我已經……」
「喝。」
「……」
喝就喝,凶什麼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