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慢慢將自己的手拽了出去:「奴婢說不會對莊妃娘娘做什麼的,所以皇上不用著急警告。」
她慢慢後退一步,屈膝行禮:「奴婢告退。」
話音落下,她真的轉身就走,果然一點計較的意思都沒有。
殷稷心口卻陡然跳了一下,莫名糟糕的預感湧上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抓住了謝蘊:「等等。」
謝蘊停了下來,她臉上仍舊沒有別的情緒,平和得近乎詭異,殷稷卻陡然想起來,他其實很久都沒看見過謝蘊別的表情了。
不管是挑釁的,隱忍的,還是生氣的,他都很久沒看見過了。
以往他只覺得不喜,可和現在的一對比,卻充滿了生氣。
如果非要在兩者之間選一個,他寧願她和以前似的,現在這幅平和的樣子讓她整個人都虛假了起來,哪怕殷稷現在就抓著她的手,心裡卻沒有一絲人就在自己身邊的踏實感。
「打回去。」
他忽然開口,明知道後果會很麻煩,可他還是沒能忍住。
莊妃一愣,臉色陡然變了,但開口的卻是她身邊的藤蘿:「皇上,我家主子是后妃之首,你怎麼能讓一個宮婢動她?!」
殷稷仿若未聞,直勾勾地看著謝蘊:「她怎麼對你的,你就怎麼對她,打回去。」
謝蘊又怔了一下,卻是慢慢掙開了自己的手:「皇上說笑了,奴婢怎麼能記恨主子呢?」
殷稷微微一顫,心口再次被刺了一下,這句話好像也是他說的。
「謝蘊,我……」
「奴婢已經學乖了,」謝蘊後退了一步,她仍舊平和,曾經那麼明明白白顯露在他面前的委屈和難過,現在都被她收了起來,她平靜得仿佛一個沒了情緒的瓷娃娃,「皇上可以放心,奴婢以後都不會再招惹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