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
「可咱們被關押在這兒,只能任韓家人折磨了。」
「他們不敢!」
柳雲湘苦笑,「秋姨,您怎麼還不認栽?」
「不認!」
這時刑室外面的門開了,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大將軍,公子,殺害大小姐的刺客就在裡面,已經對其中一個用過刑了,據她交代沒有同夥。」
「他們為何殺大小姐?」
這一聲低沉,咬牙切齒一般說出來的。
「其中一女人是稚園的人。」
「稚園?」
這時另一年輕的聲音說道:「昨兒撞死那兩個孩子就是這個稚園的。」
「原是來尋仇的!」
「應該是!」
「本將軍倒要看看,她長了三頭還是六臂,竟敢動我韓凜的女兒!」
隨著這一聲,一群人朝這邊走了過來。領頭的穿著玄色暗紋長袍,身材高大結實,虬髯滿面,此時怒目圓瞪,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他身邊跟著一年輕的男子,帶著半邊金面,正是韓兆。
及至走到牢門前,這人看向裡面,因為光線暗,一時還看不清。
「誰殺了我女兒?有沒有膽站出來!」韓凜眯著眼,陰惻惻的說道。
這時一人慢慢站起來,原本滯住的光線,隨著她動作流動了起來。她站直身子,光在她身上流轉了一遍,而後慢慢照亮了那張臉。
看到這張臉,韓凜愣了一愣,忙貼近兩步,再仔細一看,繼而倒抽一口涼氣。
「你……」
秋姨一步一步走過去,走到韓凜跟前,嘴角扯了一下,小聲道:「本宮常年居於後宮,嫌少露面,即便出宮也是帶著面紗,下面小輩們不知本宮長什麼樣,但韓凜,你應該還能認出來吧?」
韓凜身子晃了一晃,下一刻撲通跪到了地上。
「父親,您這是……」韓兆見父親竟然給了囚室裡面的女人跪下了,一時不明所以。
柳雲湘也震驚不已,這男人就是韓凜吧,在北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他居然給秋姨跪下了?
這是怎麼回事?
秋姨冷哼:「韓凜,你要撕破臉嗎?」
「不,不敢!」
「可我殺了你女兒。」
「她的罪過。」
「你韓家人殺了我稚園的兩個孩子,這又怎麼說?」
韓凜低下頭,「微臣教女無方,還請貴人責罰。」
秋姨呵了一聲,「權勢果然是好東西,原講不清的理兒,討不回的公道,一下就講清了,討回了。」
韓凜忙讓侍衛打開牢房的門,待秋姨出來,借著火光看到她身上的傷,只覺氣都短了。
「誰傷了夫人?」
他一聲暴喝,一個侍衛戰戰兢兢走了出來。
這韓凜當即提劍,竟要殺死這侍衛。
「罷了,他不過是你手裡的一把刀而已,他有什麼錯呢!」
秋姨讓柳雲湘扶著她,朝外走的時候經過韓凜,轉頭對他道:「韓凜,你立過大功,可將功贖罪,卻也贖不清你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