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剛才在樓下我不是叫他們學賭石嗎?在家裡還壓著他們把賭石的書都背了下來。╔ ╗結果他剛才倒好,東張西望的,根本不好好看石頭,被我瞪了一眼,知道錯了。」楊建修道。
嚴慶春笑了起來:「楊相公對手下倒也寬容。」
楊建修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還不是看他們倆人平時機靈。要是別人,我早讓他滾回去受罰了。」
這不過是一件小事,嚴慶春根本沒放在心上,隨口問問便過去了。而龔志民一心撲在石頭上,根本沒聽見嚴慶春和楊建修在說什麼。
葉琢得了這個機會,也不管一會兒楊建修會不會採用她所選的石頭,她都認真的挑起原石來。還別說,這上面的原石比樓下的貴,出玉料的幾率比下面的大一些,而且有些頗能出好玉料的。葉琢花了好多精力,這才選了幾塊品相極好,又完跨的石頭,拍西瓜一般的拍給楊建修看了。╔ ╗楊建修大概也是出於無奈,自己一竅不懂,只能寄希望於葉琢真能撞大運挑出完跨石頭來,巧舌如簧地使盡一切手段,讓龔志民和嚴慶春都選中了葉琢拍過的原石。不過這次他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自己那一塊卻選了龔志民挑的,並沒有買葉琢拍中的。
大家拉著石頭,到邊上讓解石師傅給解開。
嚴慶春見龔志民興致勃勃地讓人解石,而杜浩然仍然沒有出現,便有些等不住了。見聶青這次一直站在旁邊沒走,便問他道:「杜公子是不是在這個廳里?剛才上樓的時候。我好像看著他進了這裡。剛才志民在樓下呈杜公子指點,沒有虧本賣掉那塊原石,反而賭了個小漲,我們正要請杜公子一會兒去吃個飯呢。」
「杜公子在旁邊的小屋裡忙著。暫時沒空。不過幾位大人的心意,我一定幫轉達到。」聶青答道,轉身去了旁邊的小屋。
直到龔志民把他那花了兩千兩銀子買來的原石解開。╔ ╗發現裡面全是石頭,連一絲玉渣都沒看見,正站在那裡呆呆地發愣,而楊建修極力壓抑著心裡的喜悅,板著一張臉讓葉琢和楊元把原石抬上砣機時,聶青才從屋子裡出來,對嚴慶春道:「杜公子說。他有事要忙,走不開,幾位大人的心意他領了。剛才不過是舉手之勞,龔大人不必掛在心上。」
嚴慶春極失望,跟聶青說了幾句客套話。便沒精打采地看著楊建修解石。
楊建修雖然做了十來年主薄,但還算清廉,手頭也不過是兩、三千兩銀子的積蓄。這一下子花了兩千兩銀子買一塊石頭,心裡極為忐忑,生怕像龔志民那樣一文不剩的全打了水漂,正有些緊張地問葉琢:「楊朔,你看我選的這塊原石如何?」
葉琢上前去仔細看了看,搖了搖頭,吞吞吐吐地道:「我也拿不準。雖然品相是不錯。但是……那個……似乎,好像……」一臉的為難。
「算了,別說了。╔ ╗」楊建修心裡本來就沒底,被葉琢這一說,更加不安起來。葉琢雖說在樓下表現很差,但剛才幫龔志民選的那塊石頭。還真是跨得不能再跨。雖說碰運氣的成分居多,但是……萬一她一言成讖呢?這可是他一生的積蓄啊!要是不能把嚴慶春拉下馬,他以後該怎麼辦?連些打點的銀子都沒有,想要再回到府衙來,千難萬難。
「轟隆隆……」解石師傅鋸了一陣,石殼「嘩拉」一聲斷了下來。一盆水潑上去,卻見切面上露出一抹紫色,水盈盈地甚是好看。
「呀,漲了。」旁邊圍觀的玉雕作坊的老闆率先叫了起來。這上面的玉料,不是下面的那些小作坊老闆能賣得起的,所以剛才那些並沒有跟上來。現在圍觀的,是另外一些人。
「紫羅蘭,糯種,恭喜這位老闆,大漲啊!」有那眼尖的,立刻給這塊玉料做了評價。
紫羅蘭即是紫色或淺紫色,這是玉料中少見的顏色,尤其受到女人的青睞。╔ ╗如果質地好,常常是有市無價。而這老闆嘴裡所說的糯種中的「種」,是指玉料的質地是否細膩、緻密,均勻透亮為好種;質地粗糙,結構鬆散,肉眼可辨顆粒者為次種。而糯種,便是玉料的中等品質,其中又可細分為粗糯、細糯、糯化和冰糯等,價格也由中低到中高。楊建修賭出的這塊玉料,雖只開了一個小窗,但已能看得出到了糯化的品質。且不說裡面有多少玉料,光是這顏色和質地,就已屬於中高檔玉料。這塊半開的石頭,能賣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