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求助到咱們這處,再動也不遲。」
寧德知曉祖師爺留下的規矩,當即便點頭道:「是,謹遵掌教師兄吩咐。」
桑晚乍見故人舊物,心情激盪難以自持,借著品香好不容易平復下來,才問了米玉顏:「你這一本《臻草香集》是從何處而來?」
米玉顏已經打定了主意不遮不掩,很是乾脆答道:「是家中祖母留下來的,那日先生借書給我,回去對比了一下,若是沒看錯,先生手中這本,應當也是我祖母手抄而成,只不知,先生這本,又是從何處二來?」
桑晚看向米玉顏,見她說得坦然,目光一片清亮直直看向自己,意思就是那一日她便已經看出這其中有內情,只是礙於當時有許多人在場,並沒有當時便說破,更表示她在坦誠相待,也希望自己能沒有保留。
桑晚不禁搖頭失笑,只是笑容有些慘澹:「你祖母年輕的時候,也是如你這般坦坦蕩蕩,待人真誠,又聰明睿智,這冊子,是她贈予我的。」
米玉顏沒有說話,依舊只是那樣看著桑晚,按道理,桑晚是不應該會給一個小輩講這些往事的,但是此時,興許是悶在心裡太久,又或是尋尋覓覓這許多年,終於有了故人的消息,可她卻已經渺然仙去了,此時的桑晚很想說說那些放在心裡幾十年的舊事。
「我姓韓,是雋城韓家子弟,你祖母姓聶,祖籍也是雋城,只不過後來家中弟子出仕者眾,大部分遷居到了京城,韓家和聶家乃世交,往來通婚不絕,當時你祖母的大伯娘便是我的親姑母,所以無論是我到京城遊學,還是你祖母回雋城族裡,我們都能經常見面。」
「你祖母的外祖家是藺南人士,是你祖母的父親在藺南任上續娶的妻子,當時這門親事並不被你曾外祖的長輩看好,你曾外祖母生下你祖母后,有很長的年數,你祖母是生活在藺南外祖家或是雋城聶家族中的。」
「你祖母小時候其實過得並不十分好,卻從未見她自怨自艾過,便是聶家族中對她也並不十分友善,她卻總能自己找些讀書合香的樂趣。對了,你祖母的外家,祖上從前應當也是經營香行的,他家的宅子,便是離米氏香行不遠的那處閒置了許久的大宅院,你應該知道那個宅子吧?」
見米玉顏點頭,甚至眼神里充滿了瞭然,桑晚不由問道:「你祖母是不是跟你說過這些?那我就不必多說了。」
「沒有,祖母什麼也沒對我說過,只是從我小時候,她便一直帶著我住在米家香行後頭那處小院兒里,每日出去散步,她都會不自覺看向那處大宅子,我從前不明白是為什麼,這幾年祖母去世了,我回憶起來卻總覺得不同尋常。」米玉顏依舊照實直說。
桑晚不禁苦笑一聲:「我找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她居然就生活在離我這麼近的地方,哎,好不容易得了信兒,如今,如今卻已是天人永隔」
米玉顏見桑晚如此頹然,不禁也跟著嘆了口氣,還順手給他倒了盞茶。
桑晚接過茶水,不由悽然笑道:「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跟著嘆什麼氣,你祖母沒跟你說過嗎,世上最沒用的事就是嘆氣和流眼淚,所以你祖母遇見大難時就敢這麼貿然一個人逃了出來,她瞞得密不透風,更是連一個字都沒有捎給我,無非就是怕牽連我,可我這一輩子,呵呵」
「祖母當時到底遇到了什麼事?竟要完全和聶家斷了往來,如果我沒猜錯,祖母外家東遷,只怕也和這件事情脫不開干係吧?」米玉顏不由問道。
桑晚點了點頭:「她是十二歲上去的京城,當時你曾外祖外派回京城述職,估摸著覺得你祖母快到了適嫁的年齡,就想讓她到京城好說親。我那時候雖說頗有些才名,可因為早年並不喜歡讀那些經史子集,一直也沒有把心思真正用在考取功名上。」
「那年我已經十五了,初時還不曉事,總覺得日後我去京城,一樣能見到你祖母,有一日偶然聽我母親和家中長輩說起這件事,才覺心中大慟,著急忙慌求著要去京城遊學,還耍賴住到了聶家,甚至跟聶家子弟一起上書院念書,和你祖母接觸的機會又多了起來。」
「談不上頭懸樑錐刺骨,那兩年卻也安安心心讀了些書,憑著小聰明,倒也在京城博得了一些才名。我出來的時候跟母親稟明了心思,母親也喜歡你祖母,就捎了
第93章 往事歷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