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瞧瞧蘇公子都成什麼樣兒了。」
他剛說完這一句,蘇好意的眼淚忽然就毫無徵兆地涌了出來。不是一滴兩滴,而是滂沱的淚雨,幾乎將蘇好意的整張臉都淹沒了。
墨童徹底嚇壞了,扎煞著兩隻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好意流著淚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墨童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看她不但拿了自己的衣裳,還拿了司馬蘭台的一身衣裳,連忙問:「蘇公子,你這是要做什麼去?現在咱們可不能下山。」
「我要去找師兄,你不能告訴別人。」蘇好意的聲音抖得厲害,那種顫抖細小而又連續,控制不住的,上下牙互相磕碰著,只有冷極了怕極了的人才會這樣。
「出什麼事了?」墨童的心沉了下去,只覺得眼前發黑並且開始耳鳴,膝蓋發軟,忍不住要跪下去:「蘇公子,你留在這兒,小的下山去找公子。」
「你不成,」蘇好意的語氣里沒有一點兒客氣,很生硬也很決絕:「只能是我!」
「是不是公子出事了?您告訴小的成不成?」墨童急得發瘋,給蘇好意跪下了:「真要是公子有什麼閃失,也該是小的下山去找他,這會兒瘟疫鬧得厲害,您去了太危險。」
「他失蹤了,你找不到的。」蘇好意不看他,繼續飛快地收拾東西。
「那您也一樣找不到哇。」墨童哭著道:「公子臨下山前,一再囑咐我伺候好您,您要是這麼下山去了,我怎麼交代?」
「我要去找他,我要陪著他,」蘇好意犟的像頭驢:「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孤單單的,就算死我要陪著他一起死。」
她什麼都聽到了,什麼都知道了。
知道司馬蘭台染了瘟疫,知道他把自己藏了起來。
蘇好意的心從沒那麼疼過,像被一把冰刀直直穿透了。
一顆心血肉模糊,還扎滿了冰渣子。只是它還在跳著,一時死不了。
起初是麻木,緊接著寒意刺骨,到現在才開始泛起疼痛,疼得她不敢大口喘氣,疼得她必須禁咬著牙關,才能把涌到嗓子眼的那口血憋回去。
司馬蘭台還在受苦,她不能倒下去。
他拋下了所有人,可唯獨休想拋下她。
蘇好意背上包袱,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今天誰敢攔著她下山,她就死在誰面前。測試廣告2
第401章 直教生死作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