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不明所以,詢問的眼神看著張默陽。
「酒座。」張默陽答道。
「請這邊來。」店家微微一笑,將他們帶到二樓一處四尺見方的藺草蓆上,安排了三張空案坐下。宋歆看見遠處的角落裡,衛起和一個頭髮蓬亂的老人劉京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似乎還沒看見自己。不過讓他驚訝的是,劉京似乎比以前更加蒼老了,老態龍鍾,一臉疲態,而且修為似乎也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強大。
宋歆明白了張默陽的用意,如果遇到害怕的事,只想著躲避,是不會有什麼成就的。
他安了安神,暫時不再去想劉京的事情,「方才店家問的茶座,酒座是什麼意思?」
張休陽答道:「此為戰國遺風,如今外面已經不用。茶座在三樓,就是賞景飲茶的坐席,而酒座就是飲酒用飯的坐席。」
宋歆覺得新鮮:「原來這裡還有戰國遺風留存,真是有趣。」
張休陽笑了笑,眼神略略一掃不遠處的桌子,傳音道:「師兄,你知道那個劉京是誰嗎?」
張默陽語帶疑惑,「看樣子很像荊州地區很有名的南陽劉京,不過他好像蒼老了許多啊。我和師父當年有一面之緣,那時他還是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而且他的修為似乎倒退了一多半,真是奇怪。」
宋歆在酒樓外面看到他的時候,就從心底生出恐懼,再聽到這名字,心頭像是被人揪住一樣。當年在衛家的那段時光,讓他心有餘悸。
張默陽表情平淡地說著:「他是南陽有名的修行者,精通火行法術,還會一些奇特的驅鬼法術。只是這些年不見他出來,也不知他修煉了什麼,現在如此蒼老。」。
幾人雖然傳音說話,但是眼神不時的瞟過去,還是引起了那桌人的注意。
劉京扭過頭,看見兩個穿著五斗米教袍服的人看自己,也是一愣,隨即就笑眯眯的拱了拱手。張默陽二人也是微微拱拱手。
可是劉京的目光落在宋歆身上的時候,他時還認出了當年那個逃走的血氣爐鼎。一雙三角眼射出兩道難以察覺的殺意來,卻理解被宋歆感覺到了,索性抬起頭和劉京對視起來。
劉京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對他微微點頭,然後低頭喝茶。
這時劉京身旁的衛起問道:「師傅,那幾人什麼來頭?為何要看我們?」他卻根本不認識三人似的,自從經歷了變身瘺骷鬼,再次恢復過來的衛起就失去了從前的記憶,最初時就連家人都忘記了。
劉京淡淡說道:「他們是五斗米教的內門弟子,你看他們的青灰色袍服,袖子上有暗紅色旱蓮,說明在教內等級不低,興許是我認識的某一位長老的弟子。」他甚至都沒有對衛起提宋歆
的名字。
衛起又問:「旁邊那人是誰?」
劉京微微搖頭,「呵呵,一個無名小子罷了,他的靈氣十分微弱,如果不是個有意結交門派的散修,就應該是個役夫或隨從吧。」
衛起皺了皺眉,「我覺得他的樣貌有些熟悉,但我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劉京淡淡一笑,沒有搭茬,小口飲著面前的茶,不再言語。
衛起卻依舊盯著宋歆,似乎在極力回憶,最後卻還是想不起來。只好甩甩頭問道:「對了師父,師兄傳信來交代的什麼事?」
劉京隨口道:「他一個同僚回鄉,讓我們半路拖延他一下。等你回去後,讓衛家去個人給他傳個假消息,讓他在家待上幾個月再回曹操那邊去。」說完還不經意瞥了宋歆這邊一下,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狡黠來。
「哦,原來如此,老賊一生氣,定然會遷怒於他,說不定還會把他那個同僚給殺了。」衛起奸笑著點點頭。
劉京說道:「你師兄那個同僚聽說出身庶民,怎麼可能會得到公子侍從的位置。就算是你的出身,也得不到啊。」
衛起恨恨捏著拳頭說道:「誰知道曹操老賊怎麼想的...我阿父曾經拜託程昱和高柔大人,幫我去爭取這個位置。可老賊都沒答應,反而把我阿父呵斥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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