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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歆看到了那個熟悉小村的輪廓漸漸在眼中變的清晰,仿佛看到了阿姊在村外的小溪旁洗衣,阿娘在灶台上準備著熱羹。
放慢了腳步,緩緩騎馬進村。村口有幾個孩童正在玩耍,遠遠看見一個騎著馬,穿著體面衣裳的人接近,以為是來了官差。臉上先是露出了些許驚恐,但看見是個年輕人,又覺得好奇,紛紛站在路邊打量著騎馬的人。
「請問,宋梁氏可在村中?」宋歆低頭微笑著問道。
「你是哪位?」幾個孩子並不認識他,見到這人穿著體面,好奇地圍著他轉起來,看著他的衣袍和一旁健壯的馬匹。
「你們可小心,別到這畜生身後去,不然被踢到可不好。」宋歆看見兩個孩子繞到馬兒後面,就微笑著提醒說。
「你是大官嗎?這衣服好漂亮,這馬好駿啊。」一個孩子問道。
「我不是官,對了,宋梁氏在家嗎?」宋歆又問了一遍。
小孩指著村里說道:「在啊,她們不久前從縣城回來了,就在村子裡住呢。跟他們一道回來的,還有一個官差。」
「官差?」宋歆很疑惑,隨即轉念一想,或許是送母親和阿姊回來的。
「好,多謝,我自己去找他們。」他牽著馬,同幾個孩子有說有笑地進了村。
這個小村子不算富裕,不過乾淨整潔。宋氏宗族的人將此地打理的十分有條理。祠堂就在村子中心的曬麥場旁邊。當年從并州回來,也只是在村中草草一撇,並沒有住過。直到今天,他才算是看清楚了「家鄉」的樣子。
看著這些熟悉的房屋茅舍,宋歆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在另一段記憶里,這曾經是為他遮風擋雨的地方,為他防範野獸的地方,更重要的,他的母親、阿姊也在這裡,有她們的地方,才是這個時代他真正的家。
來到家門口,他推開門,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阿娘,阿姊,宋歆回來了。」
屋子裡一開始沒有動靜,片刻之後,突然一個婦人衝出來,她甚至沒來得及披好衣衫,看到門口的兒子,一下愣住了,顯然沒有認出來,看了一會,才依稀在宋歆臉上找到了當年的樣子。
母親的眼淚嘩嘩的流下。「兒子....你回來了。」
「阿娘,宋歆回來了。」
姐姐姜也從屋子裡出來,看到弟弟也是激動地哭泣起來。阿姜聽說宋歆要回來,今天就在家等候著。兩個女人皆是滿臉淚痕,顯然之前都在哭。
他們不久前才知道,宋歆並沒有死。
雖然母女都知道了他要回來的消息,可是真的見了面還是抑制不住激動。三人抱著哭了一陣才停下。「阿娘,兒子這次不但為阿父報了
仇,還在戰場立了功,做了丞相公子的隨從。這次,是丞相專門准許我回來看母親的。」
「嗯,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娘,他是誰呀....?」突然一道幼稚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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