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什麼,是誰的錯?父皇好像從來沒有反思過自己,你總說我和他是錯的,打著糾正錯誤的名義一次次的傷害我。」
;;;「可究竟對錯與否,輪的道父皇你來評判麼?說來說去,始作俑者是父皇你啊,可現在為你的錯承擔罪孽和傷痛的人卻是我和我的孩子!」
;;;姬沉被她最後的問題問的啞口無言。
;;;也就這個女兒,敢這樣直接的譴責質問他這樣的話,之前她也拷問過他類似的,指控他是罪孽之源,如今也是換湯不換藥,一字一句,誅心不已。
;;;他第一次見元決時,元決問的似乎也異曲同工之處。
;;;他靜默良久,沉痛而又感傷的嘆息:「你和他真不愧是夫妻倆,都曉得如何戳朕的心。」
;;;只是這麼一句,葉歡顏聽著,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姬沉如今這樣病著,不好受刺激,若非太過憤恨而情急,她其實也不想把話說的太重戳他的心,可他卻一再得寸進尺,一再逼她走投無路。
;;;葉歡顏有時候都想不明白,無論是姬沉還是姬珩,口口聲聲的在乎她,怎麼就非要逼得她到這個地步,非要她把他們恨之入骨才夠麼?
;;;如果可以,她內心裡也並不想和他們反目,骨肉親情淪為仇人,可好像她的意願,從,沒有人會在乎,他們在乎的永遠是他們的執念。
;;;她深吸了口氣,呵笑一聲道:「父皇能被這樣的話一再戳心,說明父皇心裡比誰都明白這一切的是與非,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錯誤而荒唐,可父皇卻還是執迷不悟。」
;;;「我有時候想著都很好奇,父皇當年為一己私慾,葬送了慕容家和我的母后還不夠,還要因為自己那可笑的執念斷送我的一生,你真的能心安理得麼?為什麼非要賊您臨死之前,把所有的痛苦加注在我身上?」
;;;姬沉臉色白了白,看著葉歡顏張了張嘴,卻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葉歡顏瞥了一眼他,自嘲笑著,道:「算了,我也是問的廢話,早就看明白的事情,我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她站了起來,也不看姬沉了,淡聲道:「父皇最好如你所言的一樣,真的打算就此出宮,真的要把所有的事情交給姬珩了,若是如此,我會好好的送您這一程,過往的一切到此為止,從今往後,您就好好在外面養病,無論我和姬珩怎麼斗,都跟你沒有關係。」
;;;「如果讓我知道你這次還騙我,還在利用我對你的心軟而藉機謀算,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我也當自己沒有你這個父親,即便有朝一日你死了,我也不會為你流一滴眼淚!」
;;;話落,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今日來,主要是為了一探姬沉的心思,如今話至此處,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姬沉看著她身影消失在實現之中,目光深沉又刺痛。
;;;恍惚許久,他幽幽低語:「若能不哭……也是好的。」
;;;……
;;;葉歡顏回到公主府,就聽聞元決來了,已經等了她許久了,說是在她進宮後不到半個時辰就來了。
;;;這還是元決第一次的大早上的就來找她,葉歡顏忙去尋他,錦姑姑說他人在後面的亭閣中等她。
;;;遠遠看到湖邊亭閣里的人,葉歡顏忙小跑過去,待她跑的近了,元決也看了過來。
;;;她微微喘氣,莞爾笑問:「你怎麼來找我了?」
;;;元決目光深深地看著她,扯了扯唇低聲無奈道:「你這話問的,好像我就不能來找你一樣。」
;;;葉歡顏走到他面前,努努嘴道:「也不是,就是很難得你大早上的就來找我,以前都沒有這樣的,都是我去找你,你來也都是快中午了才會來。」
;;;元決挑眉,好像是這樣。
;;;葉歡顏忽然目光一定,湊近看著他的臉,微微擰起了眉梢:「你怎麼看著有點憔悴啊?眼睛還紅紅的,昨晚沒睡好麼?」
;;;元決目光微動,抿嘴不言,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他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