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當初傅雲期下意識認為襲擊他們的人是當地匪徒的原因。
據她所知,對於這些匪徒,朝廷也不是沒有採取行動,比如說上次太子出宮處理的騷亂,就是因為匪徒太過猖獗,周邊百姓負隅頑抗,導致局面慘烈才傳到了皇宮中去。只是官官相護,捉無不盡,若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朝廷怕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也不是不管,」傅雲期打著哈哈說道,「只是難管。」
聰明的人就是只提一嘴,並不插手,明眼人都看出來傅雲期這是不想再談及此事,偏偏這阿爾雲朵心裡好奇得很,開口問道:「你們大金國的人已經窮得要搶銀子了嗎?」
「不是窮,是有些人明明有手有腳,卻想不勞而獲,一舉發財,」楚妙爾跟她解釋,看她點頭似懂非懂,繼續說道,「所以就去槍別人的。」
聞言,阿爾雲那惋惜似的搖搖頭,嘆道:「沒想到大金國還有這類下等人。」
雖然和樂樓採買物資時,也偶爾會與東厥的商人來往,但是楊瑾汐從未正面與他們交談過,在她的印象中,東厥商人都是人高馬大,不苟言笑,甚至還有些怵人,沒想到這公主說話還甚是有趣。
她笑著問道:「何為下等人?東厥沒有?」
談到此,阿爾雲朵頓時眉飛色舞地說起來:「我們東厥的草原一望無際,牛羊成群,牧民們都是每日帶牛羊出去覓食,日落又回,等這些牛羊長得肥肥胖胖的,便將它們宰了,把肉拿去集市上賣,皮毛可編成地毯冬日可保暖,在東厥,連父汗想買塊毯子都是需要付銀子的,萬萬不可白拿。」
「平日裡無人進貢?」楚妙爾心中有疑問,問道。
「也不是,我小時候還常有部落進貢,只有長大了些,哥哥便向父汗提議,說各部落繁衍生息應自給自足,不用每月向皇室進貢,」阿爾雲朵無所謂的聳聳肩,「所以東厥根本沒有人會做這種下等事。」
這倒是新鮮,楚妙爾倒是第一次聽說,皇室採買不是臣民進貢,而是皇室中人自掏腰包的,阿爾雲那確實有極好的政治頭腦,讓東厥一度壯大,只是他可能自己也沒想到,人是最不容易滿足的動物,這頭一旦吃飽了,便會盯著另一頭的肉。
「雲朵!——」
遠遠地便聽見清脆的馬蹄聲漸漸向這邊靠近,幾人同時轉頭往來處望去。只見駿馬緩緩放慢了腳步,馬背上赫然坐著剛剛先行一步的阿爾雲那,他從馬背上翻身而下,大步流星往他們這邊走來。
「哥哥。」阿爾雲朵見了他,立馬斂了氣焰,站在原地乖乖喚道。
阿爾雲那淡淡地嗯了一聲,再看了眼她手裡的五盒油紙,唇角勾了勾,抬眼對楚妙爾說道:「在驛館等了雲朵許久都未見回,心裡還有些擔心,現在看來,四王妃確實將她照顧得很好,多謝了。」
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楚妙爾有些不適,但還是客氣地應付了兩句,而傅雲期的眼神盯著他確是若有所思。
入夜後,將圓未圓的明月,漸漸升到綴滿星星的高空。
楚妙爾躺在軟榻上,正一臉安逸地享受涼風,忽而睜開眼,坐起身來對著在窗邊看書的傅雲期說道:「我就說這個阿爾雲那怎麼如此眼熟。」
「哦?」傅雲期將書合上,含笑著走上前去將她摟在懷裡,「可是想到什麼了?」
這話使她一驚,楚妙爾從他懷中探出頭來,細細端詳片刻,看著他神情中沒有絲毫的好奇,便肯定的說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那為何不跟我說呢?」
傅雲期重新將她摟在懷裡,斂了笑意。
「他先隊伍一步進入大金,不會是只是為了來領略風土人情,上次遇襲時,我與二哥便猜測東厥人的勢力怕是早就滲透了大金,你早些知道也只是白白受驚。」
「你是說上次我們遇襲可能是他指使?」楚妙爾驚呼道。
「先前是這樣覺得,」傅雲期凝神思考了片刻後,輕搖頭說道,「可是聽阿爾雲朵的語氣,不像是知道的模樣。」
「他既然要正面與我相對,我們也不必躲。」
夜靜無聲,入了夏季,晝長夜短,才閉眼就感覺天已亮。
「白桃,你將那套淡綠色的紗裙給楊姑娘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