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睡不著,終於決心翻身而起。
早就守在外屋的白桃聽見動靜便進了去,笑著將楚妙爾扶到銅鏡前,細心為她梳洗。
「王爺已經回府了,就在書房等王妃用午膳呢。」白桃笑著說。
聞到熟悉的花香味,楚妙爾偏頭尋找,就看到了桌上放著的花籃,裡面的月月紅還有些露珠,想來也是一早就摘來的,她心中一動。
見王妃偏頭看著那個花籃,白桃偷偷一笑,如今王爺對王妃越來越上心了,九泉之下的老夫人再也不用擔心了。
楚妙爾瞧著銅鏡中塗了一層薄薄珠粉的自己,凝脂點漆,朱唇粉面,白桃將自己眼下的倦怠用脂粉妝容完美遮蓋,對於她的手藝,楚妙爾是十分滿意的。
換了身淺黃的紗裙,楚妙爾就往書房的方向走去,穿過雨廊,便看見他正坐書房外的亭子裡看書。
他身穿月白長袍,頭戴玉冠,眉如墨畫,低頭垂眼時顯得溫潤如美玉一般,白皙的膚色襯著桃紅的唇瓣,無比妖冶,楚妙爾抿嘴一笑,朝著他走去。
聽她細微的腳步聲,司馬銳抬頭見了她,立即放下手中的書,笑著起身迎上去「醒來了啊,我讓人準備好了飯菜,是不是餓了?」
楚妙爾輕輕搖搖頭,笑著說道「現在倒還不餓,興許是昨夜的酒還沒有過,怎麼今天如此雅興,竟然坐著看起書來。」
「是本棋譜,隨便找來看的,」傅雲期指了指一旁的書,繼而說道,「我有些餓了,先去用膳吧,你昨晚吃的就不多,又睡到此時方醒,再如何也要多吃點才行。」
楚妙爾瞥了一眼,確實是一本泛黃的棋譜,也就沒再管,點點頭就隨他進了廳。
「今早楊姑娘又來信了,我見你睡得沉,便幫你看了。」傅雲期喝完一碗粥,才不經意地開口說道。
這個楊瑾汐,難不成又來問她準備好迎接她的東西沒有,楚妙爾笑一下,點頭應道「信上如何說?」
「沒有說什麼,」傅雲期又盛了一碗熱乎乎的清粥給她,才繼續開口說道,「就是說昨日已經啟程,讓我多找些好吃的好玩的,好讓她見見京都的繁華,好回西陵去發揚光大。」
「這個楊三小姐真是做商賈的一把好手,」楚妙爾停下來想了想,提議道,「我們到時帶她去春燕樓可好?」
傅雲期放下勺子,挑著眉頭一臉不懷好意地笑著問道「你想去?」
「嗯——」楚妙爾輕輕應了一聲,抬眼見到他眼中的笑意後才忽然醒悟過來,佯裝生氣地說道,「你想哪兒去了,我就是覺得楊姑娘在西陵將和樂樓經營得如此好,想帶她看看京都的第一樓是什麼模樣,再說,總聽你們說起春燕樓如何如何輝煌大氣,左右我自己也進不去,也不能找其他人帶我去,既然楊姑娘來了,我肯定是要抓住這個機會去一睹風采的。」
聞言,傅雲期倒是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答應她等楊瑾汐來了便帶她一同去春燕樓見識見識。
而信中說昨日就啟程的楊瑾汐楊三小姐,此時正坐著馬車往京都的方向趕去。說來她也是心大,一人上路,就只帶了一個隨身丫鬟和馬夫,而馬車剛行駛到西陵與京都的交叉地界,便被人攔住了。
只見駿馬嘶吼一聲,馬頭一仰,馬車便急停了下來,車內顛簸得厲害,楊瑾汐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隱約聽到外面的對話。
「錢留下,可留你一命!」
馬夫弱弱的聲音傳來,斷斷續續的,顯然已經被嚇得魂魄出竅了。
「壯,壯士手下留情啊,我們只是路過——」
「廢話這麼多!——」那人粗聲高呵,一聽就是個山間盜匪,「車內有誰?!」
「壯士,壯士饒命啊,車中無人,車,車中,無人——」
楊瑾汐驚魂未定,雖說她從父親手中接過楊家,什麼妖魔鬼怪的人沒見過,但這是第一次遇上真刀實劍,畢竟是個小姑娘,心裡也不免犯怵,身邊的丫鬟綠雲還不停地哭哭啼啼,哭得她心煩意亂。
「別出聲!」她低聲呵斥道,皺著秀眉明顯也是害怕極了卻還努力保持著鎮靜。
她小心翼翼地掀開竹簾,看著馬車行駛的也是官道,竟然朗朗乾坤也有匪徒攔路,看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