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之後,正要繼續動作,背後卻一涼,好似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在肩上移動。
「不要動,否則傷的可是你。」
雲裳察覺到他的意圖,氣得在心裡罵了幾句,紅唇動了幾下,還是把髒話咽了回去。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很累了,想睡覺。」
沈懷禮卻興致盎然,手裡拿著鞭子,冰冷的鞭柄還在移動,貼著她優美的肩頸曲線四處遊走。
「可還記得上次我對你說的話,要是你不聽話,我便要用鞭子在你後背上作一幅畫。」
這個死變態!
雲裳整個身子都繃緊了,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在鞭柄那硬硬的圓頭上,生怕他一時發瘋,真的在她背後抽出一幅蘭花圖。
「我又怎麼不聽話了?沈大人,還請你明示。」
沈懷禮見她改了稱呼,薄唇一勾,鞭子卻沒有收回。
每一次碰觸,都能引起她的顫慄,看著瑟瑟發抖的美人,心裡有種報復的快感。
「你是不是給李家公子倒酒了?是不是覺得他長得好看?」
雲裳肩膀往下歪了一下,一邊警惕他突然抽鞭子,一邊還不忘敷衍。
「說什麼呢,他哪有你好看,連你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沈大人最好看了。」
嘴上說著最動聽的話,可身體卻在微微抗拒。
呵,果然,這個女人一如既往地喜歡騙人。
沈懷禮突然撤回鞭柄,雲裳還來不及喘口氣,耳邊就傳來尖銳的抽打聲。
伴隨著密密麻麻的恐懼爬上心頭,鞭子破空,落在後背上。
雲裳有一剎那,腦中一片空白,懵懵的,疼的直抽抽。
還不等她張口罵,沈懷禮又開口了。
「你是不是給翰林院的席慕辰磨墨了?是不是覺得他更有才?翰林院最風度翩翩的佳公子,你可還喜歡?是不是高興的不得了?」
雲裳忍著後背的疼痛,額頭冒出綿密的細汗,微微彎著腰,身體瑟瑟發抖。
「沈大人,你說話能不能講點道理?當初你想辦法把我弄到放春山,不就是不想讓人碰我麼?
在這裡雖然不用在床上伺候人,但想要完全清白,怎麼可能!這裡可是教坊司!
你若是嫌我髒,嫌我賤,可以當做不認識我,可以不來這裡找我,何必這樣折磨我呢?
我們好歹曾經好過一場,你當過我,也放過你自己,不行麼?」
沈懷禮聽到這話,居高臨下將她打量一圈,目光里夾著冷冽的刀子,刮著骨頭縫能把人轉得頭暈。
「放過你?你想的美!當初你是對不起我,是你毀了我對愛情的美好幻想!是你害的我再也不能愛上別人!你要負責一輩子!我永遠不會放過你的!」
話音落,手起鞭落,一記接一記地落在她後背上,白色的裡衣早就染了血。
紅色的布帛在空中紛揚,她的裡衣被抽成了漫天碎片,好似雪地里翩然落下的紅梅。
雲裳抱著身子,縮成了小小的一團,身體哆嗦的厲害,好像血液都已停止了流動。
「你個變態!既然你喜歡,那我就奉陪到底,就這樣讓我們互相折磨吧,好歹有個伴,這樣也好。」
沈懷禮收回鞭子,低頭看著她背後縱橫交錯的鞭痕,血紅的珠子順著雪白的背往下滾,有種觸目驚心的美。
「趙家那個紈絝子是不是趁機摸了你一把手?」
雲裳已經懶得跟他辯解了,反正他現在生氣,不把火氣發出來,是不會罷休的,她早就習慣了。
她很後悔,剛剛就不敢跟他吵的,或許還能少受點罪。
她不懼疼痛,挺直了腰板,冷笑一聲。
「沈大人,你是不是一直在暗中觀察我?否則怎麼什麼都一清二楚。你還說你不是變態,一般人誰能做出這種事。」
沈懷禮見她又露出爪子,怒不可遏,長鞭一甩,帶著奔雷般的氣勢,鞭尾直直擦過她腦袋後面的布條。
布條撕裂,眼前重獲光明,雲裳還來不及看他,整個人已失去平衡,撲倒在地毯上。
屋裡寂靜無聲,好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