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他的脖子一手抹眼淚,「在您回來之前我才不嫁人!您別生氣嘛……我昨天是故意那麼說的!」
和婧後悔死了,她昨天才剛說了一句日後在阿晟哥哥間父王是外人,父王怎麼就要出遠門了呢!
「沒生你的氣。」孟君淮含著笑溫聲說,「父王是去辦正事,跟你沒關係。你在家要多幫你母妃,照顧弟弟妹妹,但也別寵壞了他們委屈了自己,知道嗎?」
「我不會的。」和婧皺著眉悶悶到,咬了咬唇,又問他,「那我若想您了,能給您寫信嗎?」
「能!」孟君淮立刻點頭,「你想什麼時候寫信都行,父王看見了必定當日就給你回。只一樣,遠近不同,什麼時候收著可不一定,你別著急。」
和婧的臉色好看了點兒,她覺得還有好多話想說,又說不出來。孟君淮拍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看向玉引,一時猶豫要不要過去。
玉引都在眼前的這隻衣箱前蹲了好久了,背對著他,沒動手翻,甚至不太像在看。原本幫她一起查驗的珊瑚琉璃都往後退了半步,束手站著,垂首不言。
孟君淮跟和婧交換了一下神色,站起身走過去,點了點她的肩頭:「玉引?」
她嚯地一下猛站起來,驚了他一跳,而後一下子撲進他懷裡。
「……」孟君淮僵了僵,轉而便感覺到懷裡清晰的抽噎,雙臂一緊,「好了,三五年那是往長了說,我必定盡力早回來。」
「嗯……」她點點頭,想勸他別去又不能說。
這不止是皇帝已下了旨的關係。哪怕並沒有聖旨,只要尋醫問藥能救皇長子的命,她就是希望他去的。皇長子得救,就能避免一場腥風血雨,或許事關闔府的性命。
「我沒事,我就是一想到要離開這麼久就……」
就特別難過!
玉引埋在他懷裡哭得停不下來,好像要把未來一年兩年三五年的思念全都提前哭出來似的。孟君淮便由著她哭,手撫在她後背給她順氣兒,又無奈說:「是對不住你了,要是孩子們再大些,我肯定走到哪兒都帶著你。但現下這不是……」
最小的孩子沒滿歲,最大的十一歲,夫妻一起出遠門把他們扔下,哪有這麼當父母的?
「沒事!我沒事!」玉引邊說邊哭,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沒事。
「好了好了。」孟君淮心裡又甜又酸地哄著她,「哎你看你好歹也是修過那麼多年佛的人,哭成這樣你丟人了啊!你好歹裝個清醒寡慾的樣子嘛!」
「我不,我不清心寡欲!」玉引嗚嗚咽咽。
「我又沒死……」
「……什麼話!呸掉!」
孟君淮嗤笑:「小尼姑。」
「快呸掉!佛祖聽見了怎麼辦!」玉引攬在他背後的手捶著他,孟君淮摒著笑側首呸了三聲:「好了,咱好好說話。我後天啟程,這兩天就不讓孩子們讀書了,陪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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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院,尤側妃從宮裡回來後緩了大半日,膝上的酸痛才緩解了些。
她昨天在正院的堂屋裡抄經抄到後半夜,今日進宮獻給定太妃,又足足跪了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里,定太妃只跟她說了三次話,第一次是:「抄經都這樣字跡散亂,你這心不靜啊。」
尤氏一慌,趕忙解釋這是在堂屋裡吹著冷風抄的,定太妃便皺著眉頭說了第二句:「少說這些理由。若是你們王妃來抄,便是天寒地凍,也必定抄得字字規整。」
尤氏啞然,她想辯駁說那不可能,可在意識到定太妃這話不是詢問,而是十足篤定的時候,她就把這話咽了。
定太妃現下……只怕是有心幫著王妃一起壓她呢。
然後她就一直跪在那兒,直至臨讓她告退時,定太妃才又說:「你們王爺要出趟遠門。你若跟你們王妃處得來,就在府里幫著她;若處不來,就進宮陪我說說話,」
這話說得尤氏都不敢接。
尤其是後一句,一個側妃能被叫進宮日日陪婆婆說話,看似是天大的恩典,可實際上如若她真應了,便等於把阿禮阿祺都交給了正院。
他們要讀書,不可能日日跟著她進宮,飲食起居只能都由正院照顧。那如果時間長了,兩個孩子還會跟她親嗎?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