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願的。孟君淮耐著性子又勸了他一會兒,心念一動:「總之你今晚要早些睡,明日要給你們加一門新的功課,你不休息好了到時候學不會。」
阿禮有點意外:「什麼功課?」
&天你就知道了。」孟君淮賣了個關子,「反正在這一門上呢,越大的孩子越容易學,你有點吃虧,再不好好睡覺更吃虧。」
&阿禮小眉頭緊皺很有些委屈,蔫蔫地琢磨了一會兒,終於退敗下來,「那我今晚不讀書了,一會兒就睡。」
&話。」孟君淮很滿意,摸摸他的頭,又叮囑他還是要在院子裡玩一玩走一走再睡,然後他便出了門,剛踏出門檻,就見尤氏迎了上來。
&尤氏屈膝福了福,低眉順眼的,「我聽爺跟阿禮說了好一會兒話,用盞茶再走吧。」
孟君淮頷首:「不了,我去看看阿祺,看完就回去了。」
&去」這兩個字落在尤氏耳中就像一陣濃烈的嘲諷,她很清楚他說的「回去」是正院,不是前宅。
但她克制住了追問,抿著笑又說:「阿禮這孩子近來用功用得……有點過,我想跟爺說說這事,看日後怎麼辦好。」
孟君淮略作思量,看看屋裡正看過來的阿禮,終是點了頭,隨著尤氏一道進堂屋。
他落了座,尤氏親手去沏茶,邊沏邊笑說:「阿禮還是跟您親,您一勸他他便聽了,之前妾身說他都是白說。」
孟君淮笑了笑沒接話,尤氏又道:「您若得空,日後常來看看他吧,要不叫他去前頭也行。這孩子現下見您見得少了,難免要念著……」
&他來前頭吧,我的書房離他們讀書的地方也不遠。」孟君淮平和道。其實他想說,阿禮見他的時候並不少,十天裡得有八天都是一道在正院用午膳。但看看尤氏,他把這話忍住了。
免得平白給玉引惹麻煩。
尤氏沏好茶,轉過身端給他。他低頭抿茶,聽到頭頂上傳來一聲:>
孟君淮抬眸看去,尤氏神情輕顫著望著他,良久之後,逼出了一個字:>
他微挑眉,尤氏狠咬了咬唇,終於迫著自己將那兩個字道了出來:「君、君淮……」
他放下了茶盞。
氣氛莫名一冷。
&她想試著再叫一聲,但在他目光睃過來的剎那突然氣力盡失,惶恐不已地跪了下去,「殿下恕罪!」
&妃你……」孟君淮的目光在屋中盪了一盪,嘆氣聲有些無奈,「你能不能不要明里暗裡跟王妃比?她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這樣較勁有什麼趣?」
&下,我沒……」尤氏連頭都不敢抬,「我沒有想跟王妃較勁,我只是……」
話至此她卻忽而驚覺自己好像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想什麼。說不是在跟王妃較勁,便是因為在意他。可她自除夕聽到王妃與他的稱呼之後,就那樣強烈地想叫他的名字……真的是因為在意他嗎?
&在阿禮阿祺的份上,我不深究這事了。」他的聲音淡淡的,淡到讓尤氏心中窒住。
他又說:「再有一次,你試試看。」
孟君淮說罷便起了身,再無停留地離開了東院。尤氏跪在那兒,好像連魂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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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玉引從他來後就覺得他情緒很悶,待得躺上榻,她終於問了始末。
孟君淮跟她一說,她就做誇張狀嘖了嘴:「哎呀我都不知道我還獨享了份殊榮啊?這個尤側妃真是太僭越了,明天我收拾她!」
她說著還一擼袖子,孟君淮伸手就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沒良心的!」
玉引被掐得一拱趕緊躲開:「好了好了我知道!」
他實際上在為什麼生氣她當然知道,准不是為尤側妃對他的稱呼,是因為覺得尤側妃對她不恭敬。
她翻身趴著湊過去:「我就是想讓你開心點,因為我這兒……也有點不太讓人高興的事要跟你說。」
&麼事?」他盯著榻頂生悶氣的目光挪到她面上,「你說,我幫你解決。」
&這個。」玉引伸手從枕頭底下把冊子摸了出來,「那天皇后娘娘傳話說讓阿祚阿祐好好養身子不必進宮的時候,就讓人送了這個來,說讓我瞧瞧要不要給你添幾個人,看這上面哪個順眼就回個話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