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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著這些緣故,她才會在幾年前,由其父做主許給了梅翰林之子。別看梅翰林只在翰林院任職,家中也並不富裕,可自古以來都講究一個「士農工商」。甭管薛寶琴本人再怎麼出挑,都掩飾不了她是個商戶女的事實。至於梅翰林則是書香世家,其子據悉也是有大學問的,因而這門親事定下來決計不是薛寶琴吃虧。
可惜,正如同人無完人,這親事也不可能完全遂了人願。當年,剛說親事時,誰能想到薛寶琴之父次年便沒了?更不會想到,薛家以及其靠山賈家和王家盡數敗落。若僅僅是敗落也罷了,左右這人生本就是起起落落,可那梅翰林卻是個極為迂腐的老學究,他不在意敗落,卻在意當今的感受。
一時間,梅家索性將這門親事擱在一旁,既不說退親也不說成親,只這般拖著。薛蝌一家在金陵城老宅里等了好幾年都不見梅家有音訊,又忽聞梅家得了外放的差遣不知何時能歸,正著急著,又聽聞薛蟠舊案發了,這才急急的入了京。
而今,薛蝌之母、之妹皆到了京城,又得薛家太太相助置辦了宅院,也攢了些家底,薛蝌不在意自己的親事,卻對妹妹的親事極為上心。
梅家乃是去年年後放了外任,算上今年一年,一直要到明年的年底才到三年任期。好在這麼一算,也不過才一年時間。薛寶琴比寶釵還小了兩歲,因而雖也有些急了,卻到底還算等著住。尤其薛蝌想著自家的條件好了許多,該是能幫襯妹妹了。
這想法不錯,然而現實註定很殘酷。
至少,有著前世記憶的王熙鳳很清楚,薛寶琴壓根就不曾嫁給梅翰林之子。不過,薛寶琴後來的日子過得倒是不差,王熙鳳清楚的記得當年薛寶琴在大觀園裡做的那十首懷古詩的最末一首。
梅花觀懷古
不在梅邊在柳邊,箇中誰拾畫嬋娟?
團圓莫憶春香到,一別西風又一年。
前世的薛寶琴最終嫁給了理國公柳彪的後人,旁系的柳昝。柳昝也是讀書人,後來進士及第,得了外放的差遣。據悉二人婚後很是恩愛,兒女成群。
因著知曉薛寶琴的結局,王熙鳳亦不曾將此事放在心上,左右她今生即便頻頻出手,也不曾干涉到薛蝌一家子,自然是無礙的。
很快,便又翻過了一年,賈府進入了賈母過世後的第三個年頭,依著規矩,要直到十一月中旬才算是真正出孝。而薛蝌和邢岫煙卻是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只在當年三月里擇了個好日子,便歡歡喜喜的成了家。
只是與此同時,卻也出了個並不算折騰卻很噁心人的事兒——探春鬧上門來質問王熙鳳。
&二嫂子,薛家哥兒同大太太娘家侄女定親一事,為何我並不知情?莫說我了,您竟是連寶二哥哥都不曾支會一聲,甚至連他們成親,寶二哥哥都不曾受到帖子。咱們不都是親眷嗎?為何會如此生分?」探春說這話時,已近乎氣急敗壞了。明明去年間她曾委婉的拜託過王熙鳳為她尋摸親事,也曾在薛家拜訪時暗示了薛蝌此人,雖說她也承認,自己說的並不算明確,可王熙鳳也好薛家太太也罷,皆不是蠢笨之人,探春說甚麼都不相信,她倆會聽不懂她的話。
……當然聽懂了,只是王熙鳳和薛家太太這對姑侄倆在完全沒有任何溝通的情況下,一致選擇了裝作聽不懂。
&姑娘這話真是奇了,且不說咱們兩家都還在孝期之中,縱是出了孝,他薛家不願意給你們帖子,你們倒是尋薛家去呢,與我有甚麼干係?」
邢岫煙的確是邢夫人的娘家侄女,而薛蝌也確是王熙鳳姑母的夫家侄兒。可說白了,賈府在此事裡頭頂多只占了個牽線搭橋的作用,待兩家真正接頭後,賈府諸人就撒手不管了。因此,別說外人了,就是小兩口將來鬧了矛盾,也怪不到賈府頭上了。
至於發帖子……
咳咳,那是男方的事兒,甚至連薛家太太都只能在旁幫襯而不能指手畫腳。
可探春卻完全不這麼想,在她看來,她縱是比不得迎春、惜春姐妹倆,總是比得上邢岫煙這個外人。偏生,她並不知曉王熙鳳對於邢岫煙極有好感,甚至越過了邢夫人……
&子,我雖喚您一聲嫂子,心裡頭卻是拿您當親姐姐看待的。我如今沒了父母,寶二哥哥又是個靠不住的,我也知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