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胖嘟嘟的,看起來有點像雪姝先前在藏書閣看過的仕女圖裡的人。
「自然是要的,」雪姝快速在她身上掃了一遍說道。
秦婉如那邊還有個章晉松看著,昨晚才出事兒她今早就不去取藥,豈不故意惹人懷疑
「是,」珍珠福身準備退下。
「慢著,」雪姝打斷白茯為她戴珠釵的動作,回頭轉身看向又回來的珍珠,笑問「可還習慣」
儘管她這宮裡現在的人都是雯萱替太后她老人家選過來的,珍珠是她私下向雯萱提的。
珍珠她自然是信的,但不管怎麼說,只要是在這後宮裡,就脫不了秦婉如的勢力範圍,她當然也得小心謹慎。
昨兒個立規矩時人多,她不好把這丫頭叫到跟前單獨說什麼,後來把這事給忘了。
「回公主的話,」珍珠畢恭畢敬,「有公主關心,白茯姐姐照看著,沒什麼不習慣的。」
白茯比她大兩個月,兩人在漱葉院時關係很好,平常私下以姐妹相稱。
「你可真會說話。」
雪姝莞爾,視線在其圓潤的臉上停了停,隨後轉過身繼續讓白茯梳妝。
「相信有些事白茯已經跟你說了,你也知我以往的處境,我這長禧宮現今是比不得其他宮裡的,的確是我讓人將你調到我這來的,便是看在你跟白茯關係好的這點上,但」
頓了頓,雪姝看著鏡子裡的珍珠。
「你若覺著這裡待不下去,或者覺得在這裡待著不好,趁著剛來這會兒提早跟我說,我放你走。」
會把珍珠弄過來,只是覺著這丫頭人不錯,她身邊除了白茯外也得有另外可使喚的人。
不過也僅僅只是使喚罷了。
有白芪那個先例在,如今她在宮裡又是這般境地,她自然不可能這丫頭與白茯相等對待。
「公主明鑑,」珍珠抬頭看了看她,也看了看白茯,然後提裙跪下。
「奴婢在御膳房也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傳菜宮女,能得公主青睞來長禧宮,是奴婢上輩子修來的福,奴婢感激都來不及,如何還會覺得不好,公主明鑑。」
不卑不亢,面相雖看著顯小,但就行為而言卻沉著冷靜。
雪姝不著痕跡地在鏡子裡打量她,未錯過她臉上的分毫,心裡已有數,面上輕笑著讓白茯將人扶起來。
「如此再好不過,既然來了我這,那就得按照我的規矩辦事,你與白茯情同姐妹,我待你自然不會差,但有一點希望你能記住。」
珍珠「公主請講。」
雪姝站起來,緩步行至其面前,笑裡帶著三分薄涼,眼底笑意未達眼底。
「人都是相互的,你若對我忠心,我自不會虧待你,但若被我發現你有半分背叛之心」
「啪」
手中木簪斷裂,清脆且不大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清晨顯得尤為清晰,尾端上的那顆珍珠隨簪身的斷裂掉落在地,最後滾至珍珠腳邊。
雪姝沒有再說別的,只徒手將那木簪這般當著珍珠的面掰斷,並就這麼看著那顆珍珠停至其腳邊。
最後連那斷裂的木簪也一併扔了過去。
對上那冰冷如毒蛇的視線,珍珠呼吸一滯,「撲通」跪地,「奴婢至死效忠公主,如有二心便如此簪」
雪姝對珍珠的回答甚是滿意,掩去眼中涼意親手將其攙起來。
再開口時,神情盡顯無邪,哪還有方才的一絲絲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只說出的話卻還是讓跟了人頭皮隱隱發麻。
「好了,這髮簪上的珍珠就當是賞你的,你拿著去吧。」
給珍珠賞從斷簪上滾落的珍珠,這哪裡是賞,分明就是要讓人時刻記著今日之事。
珍珠手中冒出些冷汗,卻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謝賞,還得當著雪姝的面撿起那珍珠放好。
目送珍珠出去後,白茯拾起那斷成兩截的木簪,「公主你啊,奴婢都被你嚇一跳,讓奴婢看看可有傷到」
說著,便暫將木簪放至梳妝檯,伸手捉起雪姝的手查看。
「還是白茯你最懂我了,」雪姝癟嘴,眼眶微微泛紅,「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