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瞧著抱著枕頭在那憋著抽泣的人,心疼得不行,「好公主,你別光顧著哭,你倒是跟奴婢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前還哥哥妹妹喊得親密得很,怎麼就轉眼的功夫就鬧紅眼了呢
「誰說我哭了」
雪姝紅著兩隻兔兒眼,小小地吸了吸鼻子,死不承認,「我我沒哭,我我才不會哭,我才不會為那些臭男人哭」
她就是單純地想洗洗眼睛。
臭男人
白茯蹙眉,不顧雪姝的掙扎把人掰起來,「你跟奴婢說實話,可是世子爺欺負你了」
雪姝癟著嘴,一把抱住白茯,一邊抽泣一邊說「他欺負我,他們都欺負我,我以後都不會再跟他們來往了,再也不了」
以後誰給的甜棗她都不吃了
「他們」白茯捕捉到關鍵詞,但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這個「們」還包括里誰。
想問吧,可看抱著她的這位哽咽得氣兒都快喘不過來了,估計也問不出什麼。
於是沒辦法,白茯便只有先勸,想著先把人勸好了,再問問他「們」都是怎麼欺負她的,把人委屈成這樣兒。
只她這邊還沒有勸幾句,雪姝就抹乾了眼淚,繼而鬆開她出了寢屋來到前廳。
指著半個時辰前才放好的那些東西說道「這些東西,都搬出去。」
果然,全都是些好東西。
降香黃檀木做的茶几椅子,南波斯的地毯,晶瑩潤澤的北舟陶瓷花瓶兒,比她先前在延春宮見到的東西都好。
只是她哪裡有這個福氣消受這些。
「公主,這怕是不好吧」不明所以的陳嬤嬤進來。
雪姝眨了眨不舒服的眼睛,「怎麼不好什麼不好這些東西,是我這裡能有的麼母后那都沒有的,我這裡擺著像什麼話」
道理自然是這個道理。
陳嬤嬤想,「可這些都是端王妃的人送來的,您這樣,不是拂了端王妃的面子麼」
最關鍵的是,她都已經把這事兒回稟給皇后娘娘了。
這才多久的功夫,難不成又要她過去說這丫頭把東西還回去了
娘娘這幾日本就心情不好,這一來二去的,回頭她又該挨罵了。
雪姝一眼看出她在想什麼,但她現在沒心思去計較這些,擺擺手。
「無功不受祿,何況上午的那些東西本就是我砸了的,你讓人把這些東西退回端王府,就說母后已經為我添置上了,不敢再讓王妃破費。」
陳嬤嬤「這」
雪姝打斷她的話,「如果你還當我是主子,就照著我說的做,回頭我給你些銀錢,你去珍楠司給我補一套來。」
說完,雪姝抬腳就要走。
可一想起這銀錢根本不是她的,她的小肩膀頓時垮了下來,有些泄氣地說「算了,不補了,就這麼空著吧。」
說罷,也不等陳嬤嬤說話,一陣風似的就又吹回了她睡覺那屋。
陳嬤嬤腦仁兒疼,卻又不得不照著做。
於是,才放置好不久的那些個東西就又被搬了出來,再挨個兒送回端王府。
陳嬤嬤又硬著頭皮去給秦婉如說了這事兒,她這一說,秦婉如更加確定雪姝跟夙嘉就只是小孩子的打鬧,壓根兒不放在心上。
但為避免陳嬤嬤再拿這些芝麻大的事兒來煩她,也為彰顯她的寬厚大度,她索性讓陳嬤嬤去珍楠司真給雪姝添置了一套桌椅擺件。
下午的時候還以這事為由頭把雪姝叫過去訓了一通,說她不該使性妄為。
不過,她還是顧著夙珝的面子,便只說了兩句就把人放走了,也沒罰什麼。
雪姝這回對秦婉如的說教倒也沒什麼不滿意的,先前跟夙嘉鬧的時候情緒激動,如今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糟蹋了好東西。
只這件事很快就在宮裡傳遍了,雯萱跟容嬪都差人過來問。
而聽說這件事後情緒最激動的除了玉和宮那位外就數在景萃宮悶了好幾天的夙錦兒了。
「皇兄,」夙錦兒癟著嘴,扒拉著夙睿興的袖子。
「她都已經囂張到這個地步了,再不想辦法治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