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破了看沒意思。要是朝野之上,沒做好血流成河的準備,看見那一層暗流也沒用。
凌北蕭聽到茗瀾滔滔不絕,陰陽怪氣了許久,倒是淡然一笑:「呵,照夫人的說法,我這滿朝文武,倒都是克己復禮的賢臣了。」
他知道自己底下人什麼樣,不然江山可保不住,但這茗瀾這般硬頂上來,也是個膽識不小的。
茗瀾才住嘴,她知道現在惹的禍,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凌北野的禍,所以才不在乎呢。周弄竹一副憋笑的樣子,差點笑出聲。
柳世年不甘心放過幫女兒獲寵的機會,最後把話匣子引回去,說到:「是小女不懂事兒,該小心照料著世子,不能出錯。該罰的是我家雪兒。」
他這樣說,倒是以退為進,說茗瀾沒有良心,柳恨雪一個王妃夾著尾巴做人,需得小心翼翼。李嬤嬤說柳恨雪以身護住世子,因為兩人身上都是顯眼的泥淤,大家自然也相信。
更何況,從山坡滾下去,世子壓根沒受傷,自然怪不到柳恨雪頭上。
這下,茗瀾又成了無情無義,不知好歹的傢伙。她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全當成耳旁風。
無關真相,世人只願求得自己心中的正義而已。
梧白貴妃原本沒想管這些事,也不想煽風點火,只規規矩矩站在一旁,忽的出聲提醒茗瀾:「世子滾下來山崖,可為何就連身上衣物,也穿不妥帖了?」
茗瀾看向小容君,他一臉的委屈,因為方才是變出了自己的蛇相,才導致了自己衣物脫落,這當然不能說出來了。
但茗瀾已經知道,梧白是要給她個台階下。
「回皇上,貴妃,我兒容君從出生那日起,便體弱多病,常常發燒不說,還先天是個啞巴,我這做母親的,凡事不由得多擔憂些,心疼些。」
「容君這番滾下山崖,我便著急起來,把這孩子衣服一脫一看,身上果不其然有些青青紫紫的痕跡,這孩子本就命運多舛,我這一時心急,便埋怨上王妃,實屬不該,都是茗瀾的錯。」
茗瀾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微微皺起眉頭,淚水在眼睛裡打轉,全然沒有來剛才變相辱罵滿朝文武的硬氣犀利。
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不忍心再責怪了。
茗瀾還故意抽了抽鼻子。大家一來看齊王世子命運多舛,二來看茗瀾為人母,難免心急,誰都不好再說話來。
那柳大人不想放過這齣氣的機會,待要說話,可柳恨雪卻急了,凌容君身上那些個傷,有些是那些個妖人活活抓捏出來的,還有一些是讓繩子給捆出來的,要是真現在追究起來,便容易讓人看出不對勁兒了。
凌北蕭皺著眉,不言語。
朝野,後院,總是波譎雲詭。無數次的爭執不休,從來不在於對錯,在於他要無數次抉擇,迎合某些人的利益。
進退兩難時,外面一個小太監尖著嗓子——
「東齊王到!」
茗瀾下意識轉過眼去。夜色朦朧,星光散了滿地,凌北野今日穿了一身黑袍,上面用銀線繡了一副蛟龍出海圖,他一頭墨發用玉冠高束,隨風飛舞,遠遠看著,便是高大魁梧,氣度不凡。
王爺抿唇不笑的時候,眉眼間總有種淡淡的戾氣,看上去便不好相與。
他輕輕掃了掃府上兩位夫人,眸中閃起的驚疑轉瞬即逝。眾位大人原本還在對此事議論紛紛,可一見到齊王來了,霎時間鴉雀無聲。
這裡幾乎一半的人,或多或少都讓凌北野給的罪過,齊王自己雖然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做派,但收拾別的大人四絲毫不心慈手軟。
他們府上那些個紈絝若是敢強買強賣,搶奪田宅婦女,凌北野一定找這些人麻煩,且要是有人暗中勾結黨羽,一旦讓凌北野抓住了,他勢必彈劾,保那人離職。
眾大臣對於東齊王,是既怕又恨,凌北野說一不二,雷厲風行。
齊王身旁,是那華服著身,微微帶笑的淑貴妃,兩人一同前來,對著皇帝行禮——
「臣妾給皇上請安。」
「臣弟參見皇上。」
凌北野低著頭做作揖手禮,可那身板直挺,看上去一點卑躬屈膝的意思都
第七十一章 舌戰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