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雲鸞說出任何寬慰的話。
他內心陷入巨大的糾結與痛苦。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佛寺的。
蕭廷宴離開後。
施隸滿眼愧疚地舉著匕首,跪在雲鸞的面前:「是我說了那些話,才導致夫人成了這副樣子。公主,你要怪就怪我吧。我願意一死向夫人謝罪」
雲鸞通紅著眼睛,看著施隸。
她悽苦一笑:「你是有錯,錯在不該屢次不聽宴王的命令,魯莽行事。施隸,有時候,你對宴王忠心耿耿是沒錯,你以為你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他著想。卻不想,每一次你衝動下,做出的一些事情,對他都是有害無利的。」
「愚蠢的忠心,終有一天,你會害了他的命。若你這次,還不肯悔改,恐怕我母親今天的悲劇,就是宴王明日的結局。施隸,經過這麼多事情,你應該也該得到成長了吧?」
「你走吧,我不殺你可也無法原諒你。畢竟,是你的話,讓我母親受到刺激,讓她僅剩的兩年生命,縮短成了兩日。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施隸,我以後再也不想看見你。」
施隸心裡痛苦至極,他寧願雲鸞打他罵他。
可她什麼都沒做,這讓他心中的愧疚,越發濃烈起來。
他握著匕首,低吼一聲,沒有任何猶豫,狠狠的插入了自己的心窩。
雲鸞一驚,她難以置信的看著施隸:「你這是做什麼?你瘋了嗎?」
施隸慘白著臉龐,對著雲鸞一笑:「我心裡疼,唯有這樣,才能讓我得到解脫吧。這一刀,是為了償還將軍夫人的。而第二刀,則是報答大少夫人對我的救命之恩。」
他說著,快速的拔出匕首,又狠狠的插了自己一刀。
他動作快速,四周的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路神醫氣的不行,他連忙衝過來,對著施隸破口大罵:「蠢貨,你個傻子,你這是幹什麼啊?你不想要命了。」
這兩刀,都是朝著致命位置扎去的。
這分明,是往死里捅自己。
施隸的身體,向後仰倒,他對著路神醫輕聲一笑:「路神醫,倘若我活不了了,你就幫我告訴王爺我從不後悔,跟了王爺。如果有來生,我還要跟在他身邊」
路神醫惱的不行,這一個個,全都不要命了。
這一天,他忙著救這個,忙著救那個,他們最後或許沒死成,他就先被累死了。
雲鸞怔愣的看著昏迷過去的施隸。
她心中,漸漸的湧起幾分悽苦。
淚水不受控制的,一點點往下滑落。
她心裡很痛。
疼的,她幾乎快要窒息。
她和蕭廷宴之間,橫隔了那麼多條無辜的生命,似乎無形間被豎起了無數道高牆。
他們是不是永遠都無法在一起了?
相愛,卻不能相守。
或許,這就是他們的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