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充斥著香菸的嗆鼻味道,由於沒開窗的緣故,厭惡瀰漫,幾乎模糊了人們的視線,
林澤朝嘴裡扔了一支煙,啪嗒一聲點燃,先是瞥了一眼被捆綁在沙發上的露絲,嘴角揚起一抹莫名的弧度,而後便是大搖大擺地坐在森蚺的對面,隔著玻璃茶几道:「小蛇,見到曾經的大哥也不起身歡迎。」
「大哥。」森蚺那冷硬的臉上浮現一抹輕蔑的意味,淡淡道,「你配。」
「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林澤噴出一口濃煙,似笑非笑道,「若非我的出走,你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能成為老闆旗下最得勢的頭目。」
「你在,我一樣能踩著你上位。」森蚺寒聲道,絲毫沒有領情的意思,
林澤卻是眯著眼睛,不再作聲,
他知道森蚺為何如此抗拒自己,
不奇怪,誰懷才不遇被自己踩在頭頂足足兩年有餘,一旦得勢,都會露出猙獰可怖的一面,何況森蚺還只是憋著一口怨氣,面露不服,並沒張牙舞爪地要把自己給撕碎,已經很給自己這麼個失勢頭目面子了,
兩人甫一見面便爭鋒相對,倒是讓坐在側邊的一黑一白兩位猛男面露尷尬,尤其是金髮男,他雖說生性陰寒毒辣,對比自己強的老大卻極為敬服,別說像在露絲面前這般放肆,連大聲說話都不太敢,
森蚺是對他有栽培之恩的老大,而懶散坐在森蚺對面的馬克哥則是他最佩服的人物,這兩位在森蚺看來應該當兄弟的老大置氣,他如何坐得安樂,
「蛇哥,馬克哥,大家是兄弟,犯不著一見面就爭鋒相對吧。」金髮男搓了搓手笑道,
「還是金毛懂事。」林澤又給他派了一支煙,岔開話題笑道,「這死人妖對你好不,不如以後跟我混得了。」
金髮男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馬克哥最近在哪兒混,怎麼一年多都沒消息。」
「在單抗一樁買賣,成了能賺一億多。」林澤吹牛不打草稿,面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正好缺個幫手,你要願意跳過來跟我,我分你三成。」
「這個,。」金髮男揉了揉鼻子,無奈道,「這事兒還得聽蛇哥的。」
道上混的都講究一個名正言順,干他們這行的更不能壞了規矩,隨便換老大,通常都會死的很慘,即便老大不介意,也得掂量一下是否值得跳槽,
「聽一個死人棍的,能有什麼出息。」林澤撇嘴不屑道,
「哼。」森蚺陰森道,「馬克,你再敢在我弟兄面前口出狂言,當心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怎麼,你就這麼開不起玩笑。」林澤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目不斜視地笑道,「老闆說的沒錯,你的確是氣度小了點,幹不成大事。」
森蚺眉頭深深皺起來,他不知道林澤這句話是他杜撰的還是老闆說的,但他非常討厭這個曾踩了自己兩年之久的男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希望一槍打爆林澤的腦袋,
但不能,不是他沒這個能力,而是不敢,
鯊魚曾經名言,下面的人若是互相殘殺,輕者廢掉,重者擊斃,
同門相殘,是『殺星』內最忌諱的事兒,所以儘管他對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恨的牙痒痒,他也不會輕易動手,他死了沒所謂,自己被牽連就不值當了,冷哼一聲之後,森蚺冷厲道:「馬克,找我究竟什麼事兒。」
「作為我曾經的跟班,老大來看看小弟不行嗎。」林澤似笑非笑道,
森蚺面無表情,房內另外兩號猛人卻抽了抽嘴角,
放眼『殺星』,敢這般朝森蚺說話的唯獨這位曾是老闆手下最當紅的馬克哥,
「如果你只是來找我喝杯咖啡。」森蚺陰沉道,「喝完就滾,我沒興趣陪你玩。」
「可我有興趣跟你聊聊。」林澤續了一支煙,笑道,「我甚至還帶了一筆生意來。」
「再說一遍。」森蚺那雙褐色眼眸死死盯著林澤,一字字道,「我沒興趣陪你玩,滾。」
「喂,你這人太沒風度了,我這可是過億的大生意,。」
砰,
槍聲驟然響起,林澤安然無恙,受傷的卻是無辜坐在沙發上的露絲,一槍擊中她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