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他卻面色猙獰地爬起來,抹掉嘴角的血漬,那雙死魚眼冒出嗜血的光澤,冷惻心扉地說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知道。」林澤輕描淡寫地說道。「以暴制暴。」
「這句話該由我來說。」劉勇從牆壁上抽出一把鐵棍,在掌心拍打幾下,渾身冒出寒意地說道。「以暴制暴這個詞,只能用在執法人員身上!」
「你也算?」林澤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意味。
「現在你的確可以不當我是執法人員。」劉勇咬牙寒聲道。「因為我也不會當你是嫌犯!」
說罷,他持起鐵棍,無比兇殘地撲向林澤。
也許他折磨人有一套,又或許在面對普通壯年時,他的武力值頗有殺傷力。
但可惜的是,他面對的是林澤,是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極限能到哪兒的變態。他那點微末計量,實在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脅。
砰!
他撲上來的很快,彈回去的更快。林澤只是一腳,便再次將他踹成狗吃屎,模樣慘不忍睹地趴在地上。
鼻血飛濺而出,滴落在冰涼的地板上——
這間房內,幾乎過一段時間便會被鮮血沾染,但從來都是別人的。這是劉勇第一次流血,艱難爬起來的劉勇發誓這會是最後一次!
重新起身,劉勇就像一頭打不死的小強抹掉臉上的血漬,眼裡殺機畢露,跟瘋子似地沖向林澤。
難道軍機營專門出場這種瘋子嗎?
難道承接著反間諜偵查局的軍機營,只有這種沒頭沒腦的傻子嗎?
坦白說,林澤一點兒也不敬佩小強般的劉勇,相反,他對劉勇的行徑感到可恥。
假如你拼老命可以把我弄死,我絕對贊成你死拼——但擺明了你連我一根寒毛都摸不到,居然還願意不要命似地衝上來。
有意義嗎?
腦子進水?
林澤覺得很失望——
砰!
又是一次撞擊在牆壁上,劉勇宛若一頭沉默寡言的野獸站起來。這一次,他的腰杆挺直了。目中透出冰寒刺骨的殺意。
他沒再撿起武器,也不再彎著腰伺機而動。而是——將手探進了隱蔽的衣襟內。
這是制服內很難被人察覺的地方,只要劉勇不說,誰也不會發現他身上藏有一把——漆黑的手槍!
幽冷而森然的槍口瞄準林澤眉心。滿臉是血的劉勇咧開嘴,猶如地獄判官般神色殘酷,猙獰地說道:「你打的我渾身是傷,殺了你,我屬於正當防衛,上頭也不會為難我——」
咔嚓!
劉勇的拇指撥開了保險——
————
「喲,這不是程局長嗎?什麼風把您吹到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得到下屬匯報,王營長起身相迎。
在級別上,他和程自強同級。可在職權上,程自強作為北區警界一哥,要比他強上不少。
軍機營的確是秘密部門,可他們一年也未必有幾單案子,程自強一天接手的案子就能超過他一年甚至幾年。在數量上高下立判。
軍機營是國安人手不足誕生的,指不定哪年國安擴招,他這個所謂的營長便會丟掉飯碗。而程自強的北區中環警署,是不存在被取締危險的——
所以甫一見面,王營長便表達了他對程自強的尊重。當然,這也只是面子上的功夫。
程自強含笑道:「王營長客氣了,您一接手案子便關係國家安危,我這也是鼓足勇氣才敢打擾您的。」
雙方相互拍幾下馬屁,王營長便介紹沈飛給他認識。程自強卻是打過招呼後,笑道:「我跟沈公子也算老相識了。」
沈飛陰沉著臉點頭,倒也沒多說什麼。
上次程自強沒替他出頭,他對這個北區警界一哥可沒什麼好感。
程自強也不介意沈飛對自己何種態度,反正不是一個派系的,就算程自強放得下架子熱臉貼他冷屁股,也得不到實際好處,倒不如豁達硬氣點。
「程局長這回親自登門,莫不是有什麼事兒吩咐小弟?」王營長笑眯眯地問道,心下卻想,你程自強此次怕是無事不登三寶
第一百九十七章 突兀的槍聲!